遇见未知的台湾

两岸有多远?远到即使只是一回头,便可能如大洋之遥,万里相隔;两岸有多近?近到只需一声轻轻呼唤,便能有心心相念,手足离愁。

习先生说,两岸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马先生说,两岸同属中华民族,都是炎黄子孙。余光中说,两岸之间,其实只隔了一湾浅浅乡愁。

上个月,新浪新闻跨过海峡,努力用最多元的视角,用文字、影像、无人机及360度视频,在我们曾经十分熟悉的忠孝东路、圆山饭店、阳明山、渔人码头以及眷村,近距离观察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台湾。

12月26日下午一点,阴天,淡水渔人码头附近的中正美食广场,张玉霞跟姐姐张玉玲,弹着琴,轻轻地唱着歌。

她们的演出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多,一首歌接一首歌,并无太多停歇。

经过的人不经意听了一耳朵,有的放慢了脚步,有的驻足片刻,打个赏然后离开,也有人坐下来久久地聆听,还有人跟着一起哼唱了起来。

偶尔也有来自大陆的游客,细细盯住张玉霞好久之后,上前询问:“你就是那个参加《中国好声音》的盲人歌手吧?”

张玉霞轻轻点头,继续歌唱。

在码头唱了12年 唱到大陆

12月26日的这场演出,是张玉霞姐妹2015年的最后一场公开街头演出,她们在这里已经唱了十二年。

由于先天视神经萎缩导致双眼全盲,幼年的张玉霞更多的时光是在家中度过。收音机便成了她最好的朋友,“一听就是一整天”。

也是在收音机里,张玉霞听到了邓丽君的歌。邓丽君甜美的歌声和极富感染力的表达,让张玉霞非常喜欢,她也跟着哼唱起来。

没想到这一唱,让家人朋友大为吃惊,因为张玉霞的嗓音实在是很像邓丽君,张玉霞也在唱歌中体会到“非常满足的感觉”。

学生时代,张玉霞在盲校学习。虽然也学习过各种技能,但到了毕业的时候,张玉霞仍然决定,要和姐姐张玉玲一起做街头表演艺人。

张氏姐妹把她们的演唱生涯的起点选在了淡水。

张玉霞姐妹在街头演出

淡水,很多外地观光客都会选择来这里,并被“淡江夕照”的景色所吸引。不仅仅是观光客,很多台湾人也很喜欢到淡水渔人码头看日落。

往来如织的游客,自然也成了艺人们街头表演的绝佳场所。

2003年起,张玉霞姐妹便开始了街头演出,唱得最多的还是她喜欢的邓丽君。

各地的游客时常被她酷似邓丽君的歌喉所吸引,将她们唱歌的视频放到网上。

张玉玲记得,之前有个美国游客在网上看了她们演唱的视频,特意来到淡水想看一次现场。不过当天张氏姐妹并没有演出,“后来他终于看到我们的演唱,特别激动,说心愿达成了!”

听众与张玉霞合影

在淡水街头表演近十年的时候,张玉霞的人生发生了改变。

2012年,第一季《中国好声音》开播,第一期的节目中,张玉霞演唱了一首《独上西楼》,其酷似邓丽君般的天籁嗓音不仅仅征服了观众,也让那英、刘欢、庾澄庆和杨坤大为赞赏。

不过最初,制作单位邀请她参加比赛的时候,张玉霞考虑了很久,“当时挺担心自己的外形方面的因素”。

张玉霞的姐姐张玉玲告诉新浪,由于双眼全盲,张玉霞并不抬愿意上电视参加节目,后来得知评委中有偶像那英,“考虑了三个月,最终答应了”。

张玉霞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演出,让自己的人生轨迹发生改变。

就在第一期节目播出后,张玉霞的演唱《独上西楼》视频片段,在一夜之间火遍网络,大陆和台湾的点击率都节节攀升。

几乎一夜之间,她从默默无闻的街头艺人,变成两岸的话题人物。

虽然在第二轮过后,她就被淘汰。但在台湾,关于她的新闻热度并没有减少,各大电视台的节目纷纷邀请她参加录制,商业演出也不断。张玉霞还在2013年发表了一张名为《独白》的专辑。

不过即便如此,张玉霞仍然坚持和姐姐在街头表演,“我在街头唱了十年,这不仅是起点,更是无可抹灭的记录。”

    • 垂钓的民众。摄影/邹璧宇

    • 表演的人群。摄影/邹璧宇

    • 垂钓的民众。摄影/邹璧宇

    “好声音”没离开渔人码头

    如今,出了名的张玉霞跟姐姐,每个月在渔人码头还会有固定的两次演出。

    每到街头演出的日子,张玉霞的父亲便会开车,载着她们到卖艺点,帮忙布置钢琴、喇叭;不管刮风下雨,一直陪伴女儿。就连女儿接受采访时,也是在一旁默默守护。

    虽然距离参加《中国好声音》已经有三年,但是大陆的观众仍然对张玉霞颇有好感。

    几乎每一次在淡水的街头演出,都会有往来的大陆游客认出张玉霞,甚至还有导游带团来听张玉霞唱歌。

    “她们也会点歌,最多的还是《独上西楼》”,张玉霞也会满足这些游客的要求,一首一首的唱下去。

    在张玉霞的百度贴吧里,也有歌迷发帖,“去台湾玩,跟张玉霞合影是目标之一”。

    张玉霞姐妹

    “我终于摸到了长江水”

    而张玉霞这几年间,也一直接到内地的演出邀请,她也去过杭州、上海、西安、北京等地。

    “我喜欢听相声,现场听过德云社的相声”,张玉霞浅浅地笑着说。

    如今,还会有歌迷给她们邮寄郭德纲的相声光盘,虽然有些地方并不太听得明白,但是张玉霞仍然“很喜欢”。

    2015年生日前夕,张玉霞应朋友的邀请,到江苏淮阴游玩,在那里她第一次摸到了长江水。

    “朋友带我到江边,我蹲下去,摸了摸江水”,张玉霞回想起这段往事,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激动,“以前在课本里听到无数次的长江,终于感受到了”。

    因为《好声音》带给自己的改变,张玉霞如今也更多会考虑到大陆游客,练习演唱一些大陆游客可能喜欢的歌曲,比如《半壶纱》、《清平调》,甚至还有周杰伦的歌。

    “会一直唱下去,因为我就是喜欢唱歌”。

    敬请期待 遇见未知的台湾·第五站:宝岛一村 谁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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