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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树斌案改判,谁会被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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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韩文鋆 池遠 来源:公号《錄音筆》(id:recorder2016)

聂树斌案改判无罪。

聂母张焕枝向媒体表示,这20年的努力值了,接下来追责的问题也一定会继续,不会放弃。

该案后续的国家赔偿、司法救助、追责等工作将依法启动。那么谁可能会被追责?

参与侦破警员都获晋升

对于聂树斌案中是否有刑讯逼供,最高法的再审判决书中是这样写的:“对检察机关提出的侦查机关讯问过程明显具有指供倾向的意见,本院予以采纳。对申诉人及其代理人提出侦查机关存在刑讯逼供的意见,因无证据证实,本院不予采纳。”

这里所说的侦查机关应该指的是当时公安承办人员。在一些媒体报道中能零散地找到他们的讯息。

据南方周末一篇文章。聂树斌案卷宗的第一页,是一份“重大刑事案件立案报告表”。聂树斌案在立案之初,被称“8·11杀人案”,侦办此案的侦查员一栏,写有包括石家庄郊区公安分局刑侦科长谷铁盈在内的5个人的名字。据当时的媒体报道: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警方查访了8个村庄、12个工厂企业1000余人次,先后摸排出了13名嫌疑人。谷铁盈带着一班刑警,连续4个星期未能归家。

据中新网2014年的一篇报道,曾参与聂案侦破的警员都已立功受奖、升职。

根据记者黎光寿2005年时的一篇报道,知情人之一,原石家庄市公安局郊区公安分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尚中华,当时已经升任石家庄市公安局经侦支队队长。

据中国新闻周刊2013年的一篇报道,参与办案的有一位叫焦辉广的民警。聂树斌案结案后,他曾经在当地媒体上写了一篇通讯,即《青纱帐疑案》一文。该文叙述了该案的办案过程。其中在认定嫌疑犯的部分,他写道:“根据专案组综合查访情况判定,一名骑蓝色山地车的男青年很可能就是强奸杀人案的凶犯。”在审讯的部分,他写道:“他(聂树斌)只承认调戏过妇女,拒不交代其他问题。干警们巧妙运用攻心战术和证据,经过一个星期的突审,这个凶残的犯罪分子终于在9月29日供述了拦路强奸杀人的罪行。”当时擒获骑山地车男子的是侦查员张日强和杜同福。焦辉广此时升任东华路刑警中队中队长。

多名主审已免职

改判后,河北高院向其父母及亲属表达歉意,同时表示,将及时启动国家赔偿程序,并就是否存在违法审判问题及时展开调查。

1995年3月15日河南省中级人民法院的一审判决书,以及1995年4月25日河南高法的二审判决书显示,

一审:审判长康平平,代理审判员梁建琴,代理审判员张贵军,书记员 高雷。

二审:审判长赵桂云,审判员王振平,审判员姜枫,书记员刘光辉。

《錄音筆》搜索发现根据2010年-2014年的几次石家庄人大常委会任免,名单显示康平平和张贵军已免去石家庄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员职务,梁建琴已免去石家庄市中级人民法院行政审判庭副庭长、审判员职务。

落马政法委书记

翻案11年,聂树斌案最初报道者一直表示,聂树斌案迟迟不动背后有股强大力量。

2005年3月,时任《河南商报》代理总编辑的马云龙发表文章《一案两凶,谁是真凶》。

报道发表之后,聂树斌的母亲张焕枝看到了为儿子平反的希望,开始申诉,但从2005年到2007年两年间,河北高院一直不接受张焕枝的申诉状,理由是缺少判决书,没有判决书拒不受理。2007年7月,张焕枝直接拿着判决书前往北京最高法院。最高法院接受了张焕枝的申诉,并于当年11月回函发回河北高院。

自此之后的七年的复查过程,河北高院迟迟没有结果。

谈及聂案迟迟不动背后的阻力,马云龙曾表示,“背后还有什么力量不清楚。”马云龙说,河北省的公检法,包括河北高院,一直在拒绝复查聂案。

另有媒体提到了今年4月落马的原河北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张越

《环球人物》的一篇报道指出,“聂树斌案”迟迟不能翻案,也有张越干预的痕迹。2005年,犯罪嫌疑人王书金承认自己是1995年聂树斌案的真凶,当时河北省政法委因“一案两凶”组成工作组,重新调查聂树斌案,承诺尽快公布调查结果,在张越掌管河北政法委后就没了下文。2013年9月,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裁定王书金非聂树斌案真凶,驳回王书金上诉、维持原判。二审期间,河北政法委的一个工作组介入该案核查,劝王书金“别蹚聂树斌案的浑水”。遭到拒绝后,工作组人员竟对王书金进行了刑讯逼供。

呼格案翻案后一年多,官方最终公布了追责结果,涉案的公检法系统共27人被处分,其中公安系统涉及12人;检察院系统7人;法院系统8人。除了时任呼和浩特公安局新城公安局分局副局长冯志明,因涉嫌职务犯罪依法另案处理之外,给与其他26人党内严重警告、行政记大过等处分。这一追责结果被质疑“追责过轻”。

就像马云龙说的,当时谁阻碍聂树斌案的复查?“我觉得这些都该在追责的时候一笔一笔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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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颖倩 SN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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