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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花甲之年悲壮上路

金羊网-羊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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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主持电台节目时的情景 羊城晚报记者 叶健强 何奔 梁怿韬 摄

羊城晚报记者 肖执缨

实习生 陈健玮

8月8日,广东知名媒体人陈扬把自己的微博名“软橡皮泥”改成了“香港卫视陈扬”,宣告自己“过档”由杨锦麟任台长的香港卫视。这个消息立刻引起了广泛关注。

在广州,陈扬因本土民生节目《新闻日日睇》而街知巷闻;而这次到香港卫视,他也是担任一档电视新闻杂志节目的主持。离开广州,对他来说“是个艰难的决定”;而面对新的工作环境,陈扬也有着茫然的一面,“他们能接受我吗?会不会水土不服?”……无论外界怎样看待陈扬的选择,陈扬自己说:“为了理想重新上路,太悲壮了!”

在陈扬走上新的工作岗位之后,羊城晚报记者和他进行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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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档” 和杨锦麟相见恨晚

今年6月,杨锦麟从凤凰卫视辞职,担任香港卫视副总裁兼执行台长。而香港卫视于2010年10月正式开播,定位是“立足香港,延伸两岸,融入世界”。

羊城晚报:杨锦麟找你过档到香港卫视,这其中的故事是怎样的?

陈扬:实际上在此之前,我跟杨锦麟老师只是神交已久,都是从媒体、屏幕上认识对方的,相互间并没有个人的交往。直到某年某月某一天,有一位朋友在我微博里发私信给我,说杨锦麟老师找我,叫我@他。就这样,我才跟杨锦麟老师通过微博私信交换了联系方式。

羊城晚报:你对杨锦麟是怎么看的?

陈扬:他对我很鼓励,我对他很佩服;我很崇敬他、尊敬他。杨锦麟老师的理想主义情怀,作为一个新闻人对事件的态度,他的学术底蕴的表达等等……方方面面都很打动我。

羊城晚报:什么时候谈到了合作的事?

陈扬:大概是7月份吧,他给我发短信,说会到广州跟我谈一下。两人很谈得来,对于去香港卫视工作的事,他就是发出了一个信号,我做出了一个回应。第一次见面就是聊天,很开心,很过瘾,我们之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过了一段时间,我跟他和他的助手又见了一次面。这样,就把事情谈定了。8月8日,第三次见面,这次见面是跟香港卫视董事局主席见面,签了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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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节目 不再局限民生新闻

羊城晚报:你在香港卫视负责什么节目?

陈扬:现在已经定了,就是一档大概一个小时的夜间新闻杂志节目,面向全球华人。当然,全球华人最多的地方是中国内地。到了香港卫视之后,相对来说,资讯有了更加宽广的平台,有更广阔的视野和更多观察的角度,离我的新闻理想更近了一点点。

羊城晚报:这档电视新闻杂志跟你在广州做的《新闻日日睇》有何区别?

陈扬:《新闻日日睇》显然是以广州本地新闻为主。虽然在读报时,会谈及国际新闻、国内新闻,有非本地的元素在内,但这些都是次要的;但香港卫视的这档节目,考虑到受众定位,国际新闻、国内新闻和港澳台新闻都占相当大的部分。

毫无疑问,民生新闻我们一定会关注,但是我们不会把视野局限在民生新闻这一块。现在我做节目的思路就是视野更加广阔,观点要更丰富。这个很有挑战性。

羊城晚报:可以看成是杨锦麟在凤凰卫视做的《有报天天读》的替代品或升级版吗?

陈扬:都不是。从节目形态来讲,杨锦麟的节目属于小场景的节目;相对来说,我的这档节目场景会大一点。过去杨锦麟读报都是一个人的姿态在电脑前演示,现在我这档节目有可能是三个人一起做。

三个人当中以我为主,有两个人是我的助手。这种方式的区别是,以前的节目基本上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做,自己做会有一种一气呵成的感觉,但节目的观点比较单一;现在我找了两个合作伙伴,就可以使观点多元化。

羊城晚报:目前面临的困难是什么?

陈扬:我原来面对的都是广州的街坊,粤语说“熟口熟面”。现在面对两岸三地的观众,从观察事情的观点到审美,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底;另外还有语言,现在台里让我说普通话做节目,这个比较要命。前几天,我担任一档节目的嘉宾,试水一下自己的普通话。做嘉宾只需要接球,不需要开球,但是我发现讲普通话的难度很大,发音又不准。这么多年了,我的思维还是粤语。用普通话的思维,对我来说也是相当要命,我必须要在很短的时间里去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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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待遇 三个盒饭一张床

羊城晚报:你在深圳的生活是如何安顿的,吃什么住哪里?

陈扬:只有我一个人来深圳,家人没有跟过来。到了深圳,公司给我安排了小旅馆。这个小旅馆是我们香港卫视的重要发源地之一,我忍受不了小旅馆那种小小的空间,就找了中介租房子。我们公司所在地的对面是高级楼盘,我把一家人的房子租了下来,贵就贵一点。因为几十年来,我上班的路程都很远,从佛山到广州……现在我可以每天享受走路上班的时光,每天也可以多出两个小时休息。

羊城晚报:你说过:“离开广州,这对我是个艰难的决定。”这个“艰难”体现在哪?

陈扬:心境上没有艰难。不管我如何变,我都没有离开过广州,但是现在我人在深圳,或者将来到了香港,我离广州就越来越远了。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艰难的决定,只有这一次。

羊城晚报:你现在每天的生活轨迹跟在广州有什么不一样?

陈扬:过去这么多年,我基本上都是快天亮才睡觉,黑白颠倒。现在我要融入整个团队,晚上必须要睡觉,成为一个“好孩子”。现在还是适应期,我随时会坐下来打瞌睡。

羊城晚报:你跟杨锦麟提到“三个盒饭一张床”的待遇要求,为什么会那么低?

陈扬:我觉得做事情志同道合很重要。志同,是大家都朝着一个目标走;道合,是方法和默契能合得来。难得我碰到一个带头大佬。至于吃不好、睡不好的问题,慢慢我都会习惯的,而且还会改善的。

羊城晚报:你在微博上说“新闻生涯另起一行”,这是一种什么心情?

陈扬:我这个人生活中的变化太多了,都习惯了。原来在省电台,视野都在广东省;后来到了广州电视台新闻频道做《新闻日日睇》,视野就在广州。现在我来到香港卫视,在杨老师的带领下,视野是整个世界、整个中国,这真的是另起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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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悲壮” 创业的苦就像是天堂

羊城晚报:你跟新同事的相处需要磨合吗?

陈扬:挺好的,不存在磨合问题。新闻编辑、新闻编译等各工种都是80后比较多,有理想,也很热情,专业水准也很高。作为香港卫视重点打造的节目,董事局高层对节目也都很支持,基本上是要什么有什么。开局我很满意。

羊城晚报:你说过:“为了理想重新上路,太悲壮了!”这个“悲壮”指的是什么?

陈扬:“悲壮”的意思是说人生在大好年华的时候,根本没有机会给你去干事业。我最好的年华,在农村待了5年;当自己相对成熟的时候,又在佛山记者站待了十几年。说句比较讽刺的话,就是大器晚成。年轻的时候都在耗着,花甲之年了才能把握住机会,干这干那……这就是“悲壮”的意思。

羊城晚报:你这个年纪应该享受生活了,但又开始了创业,这种心情痛苦吗?

陈扬:这个倒不痛苦。我从50岁到现在,脑子特别好使,干事情在进取和保守之间会拿捏得比较好。中国人60岁就是退休年龄,我们这一代更惨,我的同学40岁就有下岗的。我觉得,其实谁都想去休息,但有一种事业需要你去做,你也是快乐的。我们这代人什么苦都吃过,跟上山下乡比,这种苦就是天堂。

羊城晚报:有宣传环境方面的考虑吗?

陈扬:我现在面对的绝对不是这一类问题。以前的《新闻日日睇》,我只是去读报,读报读好了,就慢慢加点内容,它有一个成长期。现在我没有这个过程。

羊城晚报:你去香港卫视会继续当“斗士”吗?

陈扬: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斗士”。翻看以前我做的时评,我觉得我在广州做时评是最温和的。后来的郑达、马志海,哪一个都比我尖锐……(笑)我觉得他们才是“斗士”。我就是一名新闻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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