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气象局成员讲述现场报道台风经历
央视新闻频道《新闻会客厅》8月9日播出节目“追逐台风的人”,以下为节目实录:
张 羽:观众朋友您好,欢迎您收看今晚的《新闻会客厅》。像珍珠、碧利斯、格美这样的台风的名字可能对广大观众来讲已经并不陌生了,确实,这个年每年都有一些台风来捣乱,尤其是一些强台风,总会造成一些人员伤亡或者经济损失,每到台风来的时候,人们总是避风而行,但是今天我们请来客人在台风将至的时候总是迎着暴风而上,我们首先来看个片子。
哪里是风暴的中心哪里就是他们要第一时间奔赴的工作现场,每年台风袭击我国沿海省市,当所有的人们都往外撤离的时候,他们也许是唯一追着风浪去的人,他们是中央气象局追风拍摄组的成员
她叫刘轻扬,追风拍摄组的出境记者,已经有了三年的追风经历。
刘轻扬现场报道:观众朋友现在是下午五点钟,现在我们所在的拍摄地点是福清沿海的礁石上。
他叫边钰茗,追风拍摄组的摄像师,已经有了五年的追风经历。
边钰茗现场报道:从这里的情况来看风不是很大,雨也不是很大,只是雾比较浓。
作为中央气象局追风拍摄组中,追风时间最长,经历台风最多的一对搭档。五年来,他们在台风最猛烈的第一线拍摄记录了近20次台风登陆的详细过程
张 羽:好,欢迎两位追风战士,边钰茗、刘轻扬,边钰茗一看,肤色、体格非常健康,刘轻扬是人如其名,很苗条的一个美女。
刘轻扬:谢谢。
张 羽:会不会刮倒,有没有刮倒的时候?
刘轻扬:有。
张 羽:这么瘦?
刘轻扬:虽然体重还是比较重。
张 羽:看不出体重重来。
刘轻扬:不,我爸妈一直认为我的体重是我追风的资本。
张 羽:还是有被风刮倒的时候?
刘轻扬:有,风很强的时候还会被刮倒,像我们去年追“麦莎”的时候,当时“麦莎”是在凌晨登陆,我们正好在登陆的同时进行拍摄,当时正好是我和小边两个人,他在拍我在说,出着出着镜,刚说完最后一个字,一个风过来,一下就整个后仰就仰到水里去了。
张 羽:没有再吹着继续打滚?
刘轻扬:没有,因为体重还可以。
张 羽:钰茗是从事追风长时间了,五年时间了是吧?
边钰茗:对,从2001年开始,到现在已经追了有六个台风。
张 羽:我们谈了半天,可能大家最关心的就是你们这些年都拍到了一些什么样的精彩镜头,我们也挑了一些,来看一看,回顾一下。
在五年追风的经历中,刘轻扬和小边在台风肆虐的第一线拍摄积累的素材达到100多小时。尽量最翔实生动地记录各种强度、各种途径台风登陆的详细情况,尽量多地拿到最新最宝贵的一线资料,对于追风拍摄组的成员来说,这与其说是他们的任务,不如说是他们的战斗目标,因为,在变幻莫测又几乎是无可抗力的台风面前,他们的每一次出发去灾害的现场,就相当于奔赴一个随时都可能爆发危险的战斗现场。
张 羽:看着真的很不容易,大家看到这样的画面的时候,首先会跟危险联系在一起,在你们这个拍摄经历当中,印象当中最危险的是哪一次?
刘轻扬:最危险的,觉得太多了,每次和每次的经历都不一样。
张 羽:每次都很危险?
边钰茗:没有预见性的一些东西。
刘轻扬:对,我印象比较深的,像拍“云娜”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是遇到这种场景,当时我们在一个大的广场上,没有人,只有我和摄像两个人,我们在拍摄,当时就觉得有东西扑过来了,当时摄像一把就把我拽过来了,后来听追风车上的同事跟我们讲,说一个大概十米长、五米高的一个大广告牌是金属制的,冲着我们就打过来了,但是当时风的影响,搭在我们那个追风车上了,当时就把我们车的整个前盖全都砸了一个坑,砸进去了,坐在车里的人也很危险,它改变了方向,原来是这样横着打过来,平着扑过来了,这样打到摄像的后背,打到我的腿,如果它横着过来,可能当时我们就拦腰斩断了,这样的情况比较常见,尤其在风比较大的时候,所以对我们来说,像第一次追风追到“云娜”,在当年来说是建国以来最强的台风,它的风速最大达到了58秒/米,现在来说应该算是强台风了,那种风是我们想象不到的,我们突然一离开室内到室外的时候,就会看到远处有很多碎纸屑在那儿打着旋那么飞,当时我还特别兴奋,我跟摄像说,你看这是不是小龙卷,自己在那儿转,我们摄像也不知道,就把镜头推上去,推上去一看,全是广告牌、铁皮、钢皮都已经拧碎了,在空中那么转,这种强度是不到现场想象不到的。
边钰茗:每次台风都有不同程度的一些灾害,也是有一些危险,可能都是无法预见性的,因为不一定从什么地方就会有一些异物吹过来,因为台风登陆的时候风力还是很大的,都是十几级以上。
刘轻扬:像2004年的时候也是“云娜”在温岭石塘,我们拍摄小组也是遇到危险,小边记忆最深刻,当时差点就牺牲在现场了。
边钰茗:因为我们在现场开车去拍摄这个画面,我当时也是赶往登陆现场去拍摄,前方就有一个很大的广告牌被台风吹倒了,吹倒以后,它下面有好多车被砸了,我就想拍这个画面,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手已经扳到开门的扶手上了,我刚刚要下车那一顺进,就看我前方一个很大的铁皮就吹过来了,就把我旁边紧挨着我们车旁边就有一个骑三轮车的中年妇女给砸倒了,当时就是满身是血。
张 羽:其实如果你要早那么一分钟下这个车门。
边钰茗:早几秒钟可能拍到的肯定就是我了。
张 羽:观众可能会很好奇,这个台风来了,你们去追台风,迎风而上,整个的拍摄过程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刘轻扬:其实每次追风感觉像打仗一样,我们会把台风作为我们的敌人,它到底会攻击哪里,它到底会把它的先头部队到哪儿,影响到哪儿,我们就去堵它,它稍微有点调整我们立马就要重新部署兵力,每次其实都是这样。
张 羽:在狂风暴雨的现场你们怎么完成拍摄呢?
边钰茗:可能就找比较效果比较明显的地方,也是风力最强的位置,风力最强就会有一些海浪,海浪很大,很可能掀起十几米的浪花,可能有一些民宅会吹塌的也有,吹垮的也有,还有就是广告牌、树木,比较容易表现的,风力比较大的这些东西。每回我们还要记者出镜,记者出镜也是表现风力很大的一个环节。
张 羽:为什么一定要记者出镜,躲在车里拍完了不就完了吗,还是轻扬想表现一下吧?
边钰茗:是一个状态吧,一个状态,一个表现,由他们来表述出来。
刘轻扬:妈妈根本就认不出来我,第一回我们拍“云娜”的时候,当天晚上节目一共播了四次出镜,有三次是我,一次是我另外一个同事出镜,我妈看完之后,我妈说你出镜出得不错,就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也看不清长什么样,说衣服也都白带了,其实我妈说的那根本都不是我。出镜记者其实在风雨里出镜是完全不用顾及形象的,也没有形象可言。我觉得可能我们出镜更大的意义就是能够使镜头更有说服力,其实出镜记者在某种程度,尤其风雨特别强的情况下,他在镜头里是一个参照物,否则你拍风雨,像风雨是搅在一起的,连成片打到镜头上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张 羽:而且观众会有这样一个感知,如果我在现场或者一个人在现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刘轻扬:其实我们也是想站在现场,把我们看到的、听到的和我们感受到的,只有站在现场,说出来的话和坐在家里说出来的是不一样的。
张 羽:我们有一些画面镜头看到,在现场的时候经常怕记者被风吹走,拴着绳子,包括人员、设备有什么特殊的设备?什么特殊的设置吗?
边钰茗:我们可能每回出差,去拍台风之前都会有一些准备,还有人员上的一些设备就是雨衣、雨鞋、绳子,还有雨镜。
刘轻扬:对,防风镜、防雨镜,我们的雨衣要穿分体式的,这样行动比较方便,不容易剐蹭,我们的绳子是从户外店专门买来的绳子。
张 羽:就是这个绳子是专门野外运动的绳子是吧?
刘轻扬:对,户外探险用的绳子,我们绝对是最达标,最合格的绳子。
边钰茗:今天带来了一些。
张 羽:这是你们出差一定要带的箱子是吗?
边钰茗:对。
刘轻扬:陪伴我们很多次的箱子之一,上面贴满了各种航空公司的打包、托运的纸条。
张 羽:主要是沿海地带。
刘轻扬:对。
边钰茗:吹风机。
张 羽:这是轻扬美容美发用的吗?
边钰茗:这个功能很多了,用处也很多了,基本上主要用途就是给设备吹干用的。
张 羽:有雾或者水汽。
边钰茗:对,有水汽。
张 羽:不忙的时候可以给轻扬吹吹头发是吗?
边钰茗:还有雨镜、风镜,因为记者出镜都是迎风的,保证摄像机不要被雨淋湿了,淋坏了,所以说记者一定要迎风,不然就无法拍摄了,所以他们也很惨,所以他们必须得戴这个眼镜才能睁开眼睛。
刘轻扬:像追风、追沙尘暴,这个眼镜就很重要。
边钰茗:这就是拴他们的绳子了。
刘轻扬:对,这是我们的保护。
张 羽:说句实话,没有我想象那么专业和复杂。
刘轻扬:应该说是我们几年凝结了自己的小智慧。
张 羽:自己准备的。像你们俩是合作最多的一个搭档了是吧,应该说是生死与共,不断地每次都在经历危险。
刘轻扬:是我兄弟。
张 羽:是你弟呀?
边钰茗:兄弟,患难与共的兄弟。
张 羽:为什么?应该是兄妹相称吧,为什么以兄弟相称呢?
刘轻扬:他比我小,带队的时候他们都管我叫师傅。
张 羽:为什么呢?
刘轻扬:开玩笑,其实有的时候我们去追风的时候,不管和专家在一起还是和我们的队员在一起,你每天吃喝住行全都是在一起的,而且其中任何一个队员他的一点情绪上的变化,或者他身体上的不舒适会影响整个队伍的行进,所以我们在一起会非常非常亲近,非常非常亲切,而且无话不说,出去之后真的就是像兄弟,哥儿们一样,都是这种关系,互相关心,互相保护,互相心疼。
张 羽:尤其在这样一个大风口当中,真有点那种互相生死相托那个意味。
刘轻扬:有,绝对有。
张 羽:有这种感觉是吧?
刘轻扬:出去一次回来就不一样了。
张 羽:小边,你们出去拍摄的过程当中,比如说要登临一个大的风口,或者要拍摄一个特别危险的地带,像你们是怎么合作的,采取什么措施呢?
边钰茗:如果像这种很危险的地方,我们每回也要去商量一下,像上回我们去拍“麦莎”,我跟轻扬就去海堤旁边做出镜,我也觉得很危险。
刘轻扬:想拍浪,要找有礁石,有堤坝的地方才能有这个浪打起来。
边钰茗:我们就商量是不是该去很危险的地方出镜?
张 羽:我听说你们有一次去拍“海棠”的时候,为了拍一个镜头,两个人遇到了很大的危险,当时是手拉手拍到一个峭壁上去。
刘轻扬:是拍“泰利”的时候,去年9月份登陆。
张 羽:这儿有画面。
刘轻扬:对,就是这个画面,当时我是和摄像就到一个有十多米高的垭口上面,站在上面,当时我们在小屋里躲风,通过一个特小的窗户看到鱼塘,垒得有三米多高的石塘,被那个浪打得,我就感觉它马上就要被打垮了,当时我是特别想去拍这个画面,因为我们追了几次风,我们真的这种近距离地去拍整个堤坝被毁的画面还从来没有过。当时我就看看我们摄像,我能想象他心里特别痒痒,但他觉得我是一个女孩,他想拍我势必要跟他一块去,他肯定也在想怎么来跟我说,我当时就在想,我带队,我想拍这个画面,我怎么跟摄像说,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冒险的问题,是我们这个团队一块下去,当时我看看他,他看看我,他说你想要这个画面吗?我说想要,我说那咱们拍去,他说那拍去吧,跟我做一个手势,我们俩往门口走,互相逗,谁也不知道到底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到了门口,开了门我们俩就下去了,不过一下去之后我们俩就傻眼了,没有想到会那么危险,也没有想到在风雨起来的时候,整个垭口会那么滑,那么湿滑,上面有很多海苔,不过我们最后还是手拉着手,一步一步地往下爬,我抱着机器,他往下蹭一步,他再抱着机器我再往下蹭一步,最后我们到了一个相对觉得可以坐得住,都是大斜坡,那个角度很陡,找了一个稍微能坐的石头,我们俩对着坐,我们俩的腿要缠在一起,架着劲,然后我在那儿说。当时没有绳子,没有任何依托物,但是因为还比较了解风向,知道坐在什么样的风向我们会比较安全,我们还找了相对能够挡风的地方,把这个出镜给拍了。
张 羽:我们在回顾你们的拍摄历程当中,我们看到最多的词,一个就是风暴,一个就是危险,其实这时候大家可能早就有这样的问题了,说这么危险,为什么去拍它,我想涉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就要再请进一位嘉宾,是咱们中央气象台原来的副台长,也是咱们追风小组的总负责人,中国最早的气象播音员韩建钢先生,有请。您往这儿一坐,年轻人都说我们是韩工带出来的,您是这个追风小组的总指挥,同时也是发起人,首先问您去追过风没有?
韩建钢:我去过。第一个台风就是我去追的。
张 羽:哪年的时候?
韩建钢:2001年7月份,在青岛登陆的一个热带风暴吧,在青岛登陆的。
张 羽:那时候他们还没来了是吧?
韩建钢:他来了,她也没来,实际上我追完了以后她才来的。
边钰茗:我跟韩处一起去的吧。
韩建钢:对,那是第二个了。
边钰茗:第一个不是不算吗?
韩建钢:第一个他去追的,他跟我们有一个主持人,追的是台风眼追得非常好,结果他不知道,一个镜头都没拍又回来了。
张 羽:其实是非常有资料价值的,台风登陆的时候台风眼的一个景观状况。刚才我们谈了半天对台风的拍摄,我就说观众会有很多的疑问,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到这个地方去拍台风?
韩建钢:我们为了使观众能够更好地了解台风是怎么回事情,怎么来规避台风,它会出现一些什么样的天气现象,所以我们才去开始追风。
张 羽:在现场拍摄台风的状况,对我们进行气象分析或者科研有什么价值吗?
韩建钢:我给你举个例子,像去年在7月19号,在濂江,福建的濂江县的黄芪半岛登陆的“海棠”,那个台风登陆的时候,因为我当时是追踪这个台风的。
张 羽:您自己也去追了。
刘轻扬:韩处带队,我们一块去了。
韩建钢:当时这个台风在五点钟的时候,我就发现风向有些变化,本来是东风,开始后来偏成了东南风,风向一变化就说明这个台风实际上正在登陆,所以我就把这种信息及时跟中央气象台的预报员进行沟通,他们最后就确定,五点十分“海棠”这个台风就在黄芪半岛登陆。如果说得到这些观测资料,通过传输还有一个过程,可能要40分钟甚至50分钟之后才能得到这些资料,如果我把这些信息及时地跟他们沟通,他们可能很快地就可以确定台风是不是在那个地方登陆。再举今年的一个例子,就是最近的“派比安”,我们的追风小组同样是在台风登陆的,几乎是接近于中心点,也是现场,他们当时就报告,我们在直播的过程当中他们就报告,我们现在看到晴空了,当时预报员根据这种情况,就很快地断定,“派比安”在7:20的时候在阳西和靛白之间登陆了。
张 羽:为什么看到晴空了就证明它已经登陆了?
韩建钢:因为是台风眼。
张 羽:先是风暴雨,然后看到晴空了,就说明台风眼这时候已经到登陆地点了。
韩建钢:对,这个台风眼如果是晴空区,越没有云,说明这个台风越强,所以如果说台风不是很强,这个晴空区就不是很明显。
张 羽:台风眼里越是碧空如洗台风越强。
韩建钢:这个强度越强,它的风越大,这个雨越大。
张 羽:长知识,有机会我也去台风眼看看,也去现场报道一下。您一讲我明白了,实际这个现场感受和现场观测到的情景,可以跟气象分析、传输的资料和卫星云图结合起来,可以更准确地认识。
韩建钢:对。
张 羽:我说句话你们别不高兴,现在每年台风登陆的时候,我们中央电视台也都派记者去拍,而且有的时候还直播,各地方台也有记者,用我们的资料就可以了,咱们不一定专门到处去追。
韩建钢:我可以讲,你们有你们的优势,我们有我们的优势,我们的优势就是能够真正追到台风中心,登陆的地方,但是我很少看到你们中央电视台或者包括省里面的电视台,记者在台风的登陆的现场,这种报道我看到的很少。因为我非常注意这种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或者地方,包括卫视的一些各省卫视的新闻节目,但是很少看到这种镜头。
张 羽:您的意思比我们专业一些。
韩建钢:对。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张 羽:我明白,其实我们更多要报道的就是台风给当地造成的影响,你们可能报道,既拍到这个影响,同时还有一个侧重,就是去追踪整个台风的登陆和运行的一个过程,为将来的科学分析提供参考。
韩建钢:对。
张 羽:刚才两位年轻人都说他们是您带出来的,我也想问一下,在选择追风小组成员的时候,您是用什么标准来选择,像这么苗条的女孩,也要让他们到大风大浪中去锻炼吗?用什么标准?怎么选中了这样的人?
韩建钢:实际我们的前方记者,包括摄像,因为他们不是学气象的,但是他们要具备一定的气象的基本知识,他们要思路比较清晰,知道自己去干什么,能够善于捕捉镜头,善于从不同的角度来表现台风的它的整个的整体的情况,包括它的影响,包括它的受灾情况,包括对这个台风还可以做些特点上面的分析。
张 羽:我看您少说了一个,胆大很重要。
韩建钢:胆大是建立在头脑比较灵活的基础上,如果光胆大,不敢派出,太危险了。
张 羽:胆大反而容易造成危险,造成伤亡,这倒是。
韩建钢:所以要有头脑,一定要有头脑。
刘轻扬:我们要一切行动听指挥。
韩建钢:对,这还是非常重要的。
刘轻扬:像军令一样,真的是这样。
张 羽:令行禁止。你们也可以借这个机会跟韩工诉诉苦,抱抱委屈。
韩建钢:他们的情况我很清楚。
刘轻扬:我们有任何情况,我和韩处的电话24小时畅通。
韩建钢:所以我尽管在家里有时候他们出去,我在家里,实际我半夜里面经常给中央气象台打电话,台风到了什么地方,根据他们提供的位置,实际上我自己还有点小算盘,就是我把这个台风路径自己点一个,我自己预报路径。
张 羽:有勇有谋,智勇双全。你看我们讲了这么多关于台风的拍摄,但是夏季马上就要过去了,立秋了,没有台风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在家闲着了?
韩建钢:台风一直到10月份甚至11月份还会有台风。
刘轻扬:最早2月份就有。
韩建钢:我记得在我当预报员的时候,最晚的一个台风是11月20号,而且是非常强的一个台风在海南登陆,它造成的损失非常非常大,而且秋台风有时候数量是非常大的,到现在8月份了,咱们才九个,很可能大量的台风还在后面呢。
张 羽:九个还不算多呀?
韩建钢:不算多,前年在西北太平洋和南海生成的台风一共是二十七八个,在我们国家登陆的七个,平均是七个,最多的年份十二个,所以还早呢。
张 羽:就是还有事儿干。我听说你们除了追风,还追沙。
韩建钢:追。
张 羽:沙尘暴。
刘轻扬:追。
张 羽:只要是灾害天气,你们都有可能出现在第一线?
韩建钢:她还忘了,她还去报道过水灾呢。
刘轻扬:2003年报道过淮河大水。
韩建钢:这些他们都经历过。
张 羽:像这样一些灾害天气,这些节目素材,这些录像资料、影像资料留下来,将来会给灾害天气的分析提供一些什么帮助呢?
韩建钢:我们会比方说做一些专题片、科普片,实际上告诉观众,告诉我们的老百姓,台风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来预防它,怎么来规避它的灾害,当然你要抗御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可以怎么样躲避它,规避它。
刘轻扬:怎么把损失降低到最小程度。
韩建钢:对,降低到最小程度,比如像7月份,如果说在广东登陆的台风,它很可能就碰到早稻收割了,这时候应该早稻提前收割了,不能等台风来了以后刮倒了,被水淹了再收割,那肯定损失非常大。包括现在的季节,正好是福建的荔枝收获季节,如果说这个台风,就是现在的“桑美”,如果这个台风在这一代地区登陆,龙眼、荔枝就得提前收。像这些我们可以提前告诉观众,告诉当地的老百姓。
张 羽:表示钦佩之余,希望下一次在追的时候带上我,我也是记者,我希望到风眼去看一看。谢谢三位追风勇士,谢谢你们光临我们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