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新鲜的纸钱灰，一具失踪少女的尸体，一段“祖孙”间的孽缘……近日，上海南汇警方苦战两天两夜，从一块裹尸塑料布入手，破获一桩罕见凶杀案，将犯罪嫌疑人、67岁的孙某缉捕归案。
一
10月27日清晨，南汇横沔地区一村民路过外环线绿地时，无意中瞥见绿地中有块地方盖着柴草，周围有几堆烧过的纸钱和锡箔，有一堆还很新鲜。他赶紧跑回村里报警。
横沔派出所迅速出警，分局刑侦支队和市局刑侦总队也快速赶到。警方发现，地下30厘米处掩埋着一具女尸，长约1.56米，年龄在20岁左右，衣着整齐，死亡时间超过两个月。
专案组民警的目光落在那块印着英文字母的白底红花裹尸塑料布上。专案组成员分成三个小组，以横沔镇为中心，分三路调查。横沔派出所副所长沈伟和侦查员徐敏走访到一家私营彩印厂，业主仔细辨认后确认该厂生产过这种塑料布。果然，样品与裹尸塑料布完全一致！
专案组随即调整工作重点，很快发现：该厂一名姓刘的安徽女工两个多月前说是回老家，至今音讯全无，体貌特征与死者相似。
谜团，一点一点解开；悲剧，一幕一幕显现。
二
刘莉（化名）是安徽淮北人，对世界的了解基本源自一个人。这人姓孙，是刘莉父亲的姑父，在上海开了个修鞋铺子，每年春节大包小包的回家，让刘莉好生羡慕。两年前的春节，刘莉随他来上海打工挣钱。孙的修鞋铺在横沔镇上，住在附近一间20多平方米的屋子里。屋子分成里外两间，刘莉住里间，他自己和妻子住在外间。
刘莉连续奔走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工作。一天傍晚，当她回到姑爷爷家时，已是晚饭时间。孙某立即打来热水，让她洗脸洗手，并说：“莉莉，工作我给你找好了，是这里一家塑料彩印厂，工资一个月600元，干得好还有奖金，明天就去上班。”听到这个好消息，刘莉高兴地跳了起来。没想到，姑爷爷半夜摸进了刘莉的房间将其奸污；年少无知的她竟没作任何抵抗。
第二天，孙某还接送刘莉上下班。晚上，孙某索性睡到了刘莉房间，丝毫不顾及睡在外间的妻子。
后来，孙某的孙女和外孙女从老家来沪，这一老一少就干脆在外另租房子，俨然一对热恋情人。
三
一晃两年过去了。刘莉看着周围热恋中的青年男女，不由神色黯然：我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能就这么鬼混下去！
一天下班时，孙某照例来接她，刘莉说想搬到厂里宿舍住，晚上加班方便。孙某答应了，但要刘莉回去拿东西。进门后，他劈头就问：“你是不是看上什么人，嫌我老了？”刘莉连忙否认，但她硬下心要走，哭得似梨花带雨，发誓不谈恋爱。孙某又威胁她，如果谈恋爱就把丑事抖出去。刘莉只得同意。
搬到厂里才几天，刘莉接到了一个新来的宁夏小伙子的求爱信。对方的热情暂时战胜了她的恐惧，她辞了工作，搬去和他同居。由于生活拮据，两人开始争吵。没办法，刘莉又开始外出找工作。两天后，她气馁了，走投无路之际，又想到了孙某。她买了礼品，带着男友，上孙家。孙某问小伙子是不是认真的，小伙子答是，他就要小伙子珍惜刘莉，两人一定要白头到老。
刘莉心里很感激孙某，8月6日，她又上门请孙帮忙找工作。
四
见到刘莉，孙某关了铺子，骑车带上她，去周浦一家尿布厂找工作。
不料，路上两人开始争吵。
孙某嫌大路人多，就拉了刘莉走小道。刘莉的话越讲越难听，居然骂他老王八蛋。孙某被激怒了，扬手要打她。刘莉挺上前：“你打你打啊，你敢打我！”孙某气坏了，一把上去，扼着刘莉的脖子使劲晃，不料刘莉一下子瘫倒在地，鼻息全无了。孙某慌了神，看见不远处有一丛草，就背起尸体，将其暂时掩埋在草丛里。
回到修鞋铺，孙某心惊肉跳，捱到天黑，拿了一把铁锹和一块塑料布，去了那片树林。他挖了30厘米深的坑，用塑料布覆盖住尸体，然后填土掩埋。
这块地成了孙某的心病，他隔三岔五去一趟，一是看有没有人发现，二是烧些纸钱锡箔给刘莉，求她饶恕自己。胆战心惊中，熬过了两个月，孙某瘦了15公斤，整天神情恍惚，怕梦见刘莉变成女鬼向他索命，怕听见警报声……直到有一天，两个警察提了一双白底红花的凉鞋问他有没有修过时，他知道，事情终于败露了。
丧尽人伦的丑行，注定走向悲剧。本报通讯员张蓉 本报记者陈晓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