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第二部: 七爷白景琦以死试人心(组图)
国庆期间,电视剧《大宅门》续集开始在中国教育电视台三套“首播剧场”中播出,该剧以10%以上的收视率,创下教育台历史上的最高纪录,并跃居北京地区可收看的所有电视剧收视率的榜首。而《大宅门》第二部小说版本也刚刚面世。
国民党统治时期更加黑暗。关静山竟成了抗日英雄,再陷七爷于大牢之中。经李香秀多方斡旋,终判七爷无罪。七爷之子白敬业千方百计阻挠白美和童越的亲事,致使白美神经失常离家出走。七爷之妾杨九红一心想与女儿白佳莉和好,解放前夕,杨九红终于放外孙女何祺与佳莉同赴台湾,但佳莉最终未认九红,九红悲伤失望绝食而死。
解放大军开进北平,白占元成为军管会的领导。以他为主,开始了对于旧家庭和百草厅的改造。但他也无法与当初救他脱险的恋人吴英玉结婚,因为她是汉奸关静山的外甥女,他和女同事的婚姻并不幸福。在肃反中,关静山狗急跳墙,刺杀白占元时被击毙。此时,失踪一年多的白美突然回家。
经过“抗美援朝”、“三反、五反”、“缴枪”等运动,七爷和李香秀均受到了深刻的教育。两人先后参加政协,并且七爷被邀参加了国庆茶话会。在“公私合营”运动中,百草厅在药行率先实现了合营,又将珍藏百年的“白家秘方”献给了国家。
李香秀为个人前途,买了一个孩子李天意为养子,此时家中已为分割财产打得乌烟瘴气,以致死的死,疯的疯,大宅门终于分家解体了。白敬业偷七爷的财产被发现后栽了个跟头,吐血而死,应验了他对父亲发过的誓。白美在经过两次婚姻不幸以后,挥刀砍了造成她不幸的母亲和妹妹,妹妹白慧在医院面对从美国回来寻找母亲白美的童大陆,才知道当初姐姐失踪是因为已怀孕到台湾寻找童越。愧疚之下白慧伤重不治。
李天意考上了大学后,仇恨大宅门这个资产阶级家庭,拒绝继承遗产,并找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哥哥,他与香秀产生了很深的裂痕,后因政治问题被劳改。运动就要到来了,李香秀很快就要被卷进更大的不幸之中……
七爷已是八旬老人,看到家中的种种不幸,深刻意识到这样的封建家庭必被历史和社会所淘汰。他立下遗嘱,将股息全部放弃,将财产捐献给故宫。并叮嘱后代,自立成材之日,家祭勿忘告乃翁。见面
七爷想看看他死后的情形
白占元不得不出面了,白慧等人果然决定要打官司,状告李香秀,并罗列出“十大罪状”,郑重其事地把它交给了李香秀。“怎么啦?一家人还要闹到法院去吗?”占元看不下去了,“社会主义改造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你们还在这儿争?都弄得跟占安、占光似的,你们就舒服了是吗?吃祖宗饭,光荣吗?股息一断,你们就没剥削饭可吃了,连自食其力都做不到,不觉得可耻吗?”“所以我们才要这笔钱,要不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占平根本就听不进去。“挺起腰板儿来,靠自己的劳动去挣钱”占元严厉地申斥着,“且不说为国家做什么贡献,起码不成为社会的累赘”“我没这本事”占平大言不惭地说。“我也不想干什么”白慧更是赖皮赖脸,“祖宗的饭我吃得名正言顺,祖宗创下家业不就是为了儿孙吗?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要不然祖宗留下家业干什么?你甭跟我说大道理,把钱拿出来”“就是有,也不能拿出来,得听老爷子的。”几个人一下子乱哄哄地嚷上了。“老爷子还能活几天?”“老爷子都糊涂了。”“听什么老爷子的?连吃饭都弄不明白了”“连话都说不了了,还老爷子呢”乱乱哄哄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谁说我说不了话了?”屋里霎时静了下来。谁说话?分明是老爷子的声音,几个人都惊愕地四顾,不会是听错了吧?老爷子在医院不是快死了吗?只有香秀幸灾乐祸地笑着,里屋门开了,七老爷容光焕发地走了出来。“盼着我早死呢是不是?”白慧等人全都傻了,脸上本来就是装出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怎么也下不来了。“爷爷,他们净瞎说,说您不行了。”占平涎着脸干笑着说。“我压根儿就没病”七老爷坏笑着说,“就想知道我死后家里会是什么样儿,今儿我看见了。”都低着头不说话了,做梦没想到老爷子会来个“诈死”,什么事儿呀这叫?也就老爷子干的出来,这个“当”上的,暴露无遗,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几个人都在想着脱身之计,万一老爷子撒起野来,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七老爷拿起烟袋,香秀忙给点上了烟。“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七老爷目光犀利地看着几个人,“看来我又得立遗嘱了,你们都等不及了是吧?我立个遗嘱,把谁该得多少多少写明白喽,你们心里就踏实了吧?”“怎不说话呀?”七老爷开逗了,“不说话就是不愿意,那就没份儿了啊”“是,也是”几个人忙不迭地抢着回答。“嘿嘿……”七老爷又坏笑了,“真是一群好孩子”看着老爷子坏笑,就叫人头皮发麻。老爷子忽然举起烟袋在铜盂上狠狠敲了两下,这可不是好兆头,都是一惊。“回去等着吧滚”老爷子终于发话了。就是听说地震了也跑不了这么快,几个人争先恐后地往外走。“等等”七老爷突然叫住,几个人回过头紧张地望着,七老爷又坏笑了,“可有一条,你们可别死在我前头滚”都走了,香秀叹了口气说:“行啦,也就这样啦,你不是真生气吧?”七老爷说:“跟他们生气?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信不信?他们耗不过我”香秀说:“这就对了,来吧,吃饭吧”“吃饭?”七老爷奇怪地问:“怎么刚吃完饭又吃饭?”“又糊涂了”香秀无奈地喊道,“还没吃哪——”李天意向香秀彻底摊牌一开春儿,李天意就面临着大学毕业了。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学校有一个同学们自办的油印刊物《野草》,天意曾在上面发表过两篇文章,办刊物的同学被清理出了一个“反动小集团”。李天意的出身,一下子让他的问题变成了反党反社会主义。李天意一下子落入了无底的深渊之中,他被停课交代问题,他想尽快挽回这种局面,向组织一再申明自己的身世……他越写越没底气,到现在股息才放弃了一半儿,吃的还是剥削饭,他要和香秀彻底摊牌,决不能叫自己的前途毁于一旦。“好……您已经把话说绝了。那我也告诉您,我找到我亲妈了”天意真是解气极了。他用这种残酷的报复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恨,也发泄着他在学校多日积压的郁闷,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有一肚子恶毒的念头。如晴天霹雳,李香秀也真蒙了,难道她多年的疑窦被证实了吗?“你妈……不已经……死了吗?……”“她没死”李天意恶狠狠地说,“是我二姨骗你呢我宁可跟我妈去过穷日子,永远不再进这个家门”李香秀目瞪口呆地望着,李天意从架子上拿起书包,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香秀的眼中冒出了绝望的光。“狼养了一只狼”香秀歇斯底里地大叫,“永远喂不熟的狼”李天意真的走了,对李香秀来说真如天塌地裂,只哭得痛不欲生七老爷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别哭了,”七老爷扶起香秀的头,给她手绢擦泪,“我要了你也二十多年了,你进这宅门儿也三十多年了,家中的子弟你全看见了,有一个像天意这样不惦记你钱的吗?”“这我都知道,可他找他亲妈了……要跟他那穷妈去过。”“我看不一定,真要那样的话,他还回来劝你干什么?”香秀又痛哭起来,七老爷只是摇头。“叫他回来,听我的没错儿,我这辈子没夸过谁,可我说,你的儿子是个男子汉你,女中豪杰我活不了几年了,我愿意看见你们娘儿俩好好过日子,叫我踏踏实实地闭上眼……”香秀扑到七老爷怀里痛哭着,这话叫她心酸,叫她欣慰,叫她在凄风苦雨中感到一股暖流。七老爷立第二份遗嘱香秀找不到七老爷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有人看见他去了“高庙”,香秀心里格登一下,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预感了?“高庙”放着他的老匾棺材……他,会不会……自己走了?香秀慌了神儿,相依为命的只有这个老爷子了,她急速赶到了“高庙”,进了东配殿。七老爷的老匾棺材好好儿地停在殿内,分明写着“百草厅白家老号”。“景琦景琦——”黑暗中香秀叫了两声,并无回应。香秀满腹狐疑,她走近棺材,想打开棺材盖儿看看里面,她怕万一老爷子……可她刚一伸手,棺材盖儿动了,吓得香秀忙向后退。“谁?”棺材里传出响堂的唱戏声:“看那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老爷子”香秀惊喜得大叫。棺材盖儿慢慢移开猛然转动,七老爷一跃而起坐在棺材盖儿上。“俺不免,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李香秀虚惊一场,七老爷怎么能死呢?他又立遗嘱了。
王健整理自《大宅门》第二部郭宝昌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8月出版(来源:北京娱乐信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