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新闻 国内

台胞在上海:初来存有警惕心 如今成为市政协委员

上观新闻

关注

原标题:台胞在上海的这些年:从初次来存有警惕心,到如今成为市政协委员,背后有哪些故事

摘要:从16岁移居上海至今已过了25个年头,我从懵懂少年到现在成家立业为人夫父,是上海给了我发展的机会和空间,上海已成为我的第二个故乡。

1990年7月,我作为台湾地区青少年乒乓球队一员飞越台湾海峡来到上海参加交流访问。据随队老师说,这是1949年后台湾第一个访问对岸的民间体育团体。因此在行前也特地向我们面授机宜,在和大陆朋友交流过程中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题不可以讨论、哪些行为不可以做……于是在来大陆之前,队员们的心里已经存在小小的警惕心。

颠覆了对上海的美好想象

我在台湾对上海的印象无外乎是从电视剧或地理课本上截取的,“大上海”“十里洋场”“东方巴黎”等名词无不在诉说它的繁华,因此也对此次上海之行充满了期待。

当时,从台湾飞抵上海虹桥机场需要经过香港转机,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抵达上海后队员们都有些疲惫。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局促的机场大厅又更显陈旧。从机场到住宿的奥林匹克饭店,一路上只见自行车满街穿行,较少的高楼大厦、广告招牌、红绿灯等现代化标识,路上人们的穿着似乎也显得单调,这一切无不颠覆我之前对于上海的美好想象。

在人民广场体育宫进行两周的训练比赛,我见识了大陆同年龄运动员的球技。一场场输球浇熄了我原本的骄傲,取而代之的是对彼岸球员的钦佩。在这一刻,我意识到如果没有此次的上海之行,自己恐怕还活在井底之蛙,自以为是的环境中。

此次的交流不仅提高了竞技水平,也让我与上海的球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利用训练之余,带我穿越街巷里弄,也带我走入普通人家的生活,这些让我对大上海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也正因为他们真诚热情,让我初次离开上海时流下不舍的眼泪。二十余年过去了,这些儿时朋友有些成了我的大学同学,直至现在都还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亲眼目睹上海巨大变化

或许因为在上海训练的成效较佳,回台后取得了不错的成绩。隔年由我父亲领着我们兄妹再次造访上海。此次已全然没有初次的忐忑,熟门熟路的带着初次来大陆的父亲逛遍上海的城市地标。

我惊讶地发现原本的城市面貌已经悄然的在改变,街上的汽车多了起来,高楼大厦一幢幢的拔地而起,人们穿着打扮也不再那么单一,城市的夜晚增添了好多漂亮的霓虹灯闪烁。当父亲站在黄浦江畔望着对面当时还未开发的浦东景象时,他对我说了一段后来改变我人生轨迹的话:“大陆改革开放后,无论从任何方面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21世纪将是属于我们中国人的世纪。如果你能从小到这里接受教育并广交朋友,未来对你的人生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当时的我不能完全了解父亲话语里的含义,只能默默站在旁边望着他。后来,在父亲极力奔走及上海教练、老师的穿针引线联系好学校后,1992年我就长期定居在上海生活、就学,并在1998年入籍大陆取得居民身份证。在沪生活期间,亲眼目睹了上海的城市面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谓以“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的快速发展过程。

刚来上海时,我住在位于古北路靠近长宁路上父亲友人的家中,鳞次栉比的旧房子、简单的家具、和邻居共用的灶间、狭小局促的空间、家中没有固定电话,和在台湾的父亲约定好时间在公共电话间通话。那里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内急需要跑到巷口充满臭味的公厕解决,洗澡要到公共澡堂,夜晚呼吸着从苏州河飘来的异味。我只能在寒风彻骨冬天的夜晚,把灌满热水的“汤婆子”早早塞到被窝里,享受一个温暖的冬夜。

用所学服务上海市民

然而随着社会的进步,这些生活上的不便没过几年就已经消失。鳞次栉比的破旧烂房被大批新颖的社区取而代之。曾经被称作臭沟浜的苏州河水越来越清澈。现在开车经过当年刚到上海的落脚之处,已全然看不出也闻不到当时的印迹气息,一切都成了我人生中成长的回忆。

我2004年7月自上海中医药大学毕业后进入岳阳中西医结合医院工作至今,作为医疗从业者的我也亲自见证了上海医疗体制改革后为老百姓解决看病难、看病贵的变化,而我也一如既往的用我所学为人民服务,继续为守护这座城市居民的健康而努力奋斗。

从16岁移居上海至今已过了25个年头,我从懵懂少年到现在成家立业为人夫父,是上海给了我发展的机会和空间,上海已成为我的第二个故乡。我已经在这里落地生根,可以说对于上海的感情是非常浓厚的。我很幸运出生在改革开放的年代,并有幸在成长的过程中与上海这座城市共生共荣,并成为了上海市政协委员。

(作者谢国群 系台湾彰化人。上海市政协委员,台盟上海市委委员,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岳阳中西医结合医院肿瘤科副主任医师)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