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穷人:我太难了,穷得只剩车,月入只有一万…
来源 英国时报
2019年,美国国内的人均GDP达到了6万5千美元,是全世界最为富有的一个国家,这个数据甚至大大超过了瑞典、丹麦这样的北欧国家。
但与这些高福利的欧洲国家不同,美国依然奉行新自由主义的经济制度,鼓励自由竞争,没有北欧那样的福利与医保政策。这也就导致了美国有着比其他发达国家更严重的贫穷问题。
(图源:huffpost)
当然,美国说到底还是发达国家,大部分穷人不至于面临饿死、冻死街头的危险。那么在发达国家当穷人,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呢?
有车无房的生活
德国电视台DW最近采访了一群“居住”在美国圣地亚哥的穷人。说是“居住”,他们实际上每天睡在停车场里面。
这是Maria的床铺。她在自己的面包车里面已经生活了一年多。每天早晨起床,她的第一件事都是把床褥收拾好。
(图源:DW)
“我看到过很多住在车子里的人把车子弄得很乱。我不喜欢那个样子,我想要我的生活有一点条理,这样我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像Maria一样住在这个停车场的人还有很多。每天清晨,他们都从车里出来,在停车场拉伸、散步,然后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图源:DW)
这些人大都都有工作:开Uber的、当服务员、当保姆、甚至还有计算机技术员。不少人需要打两三份工才能维持自己的开销。
拾掇好自己后,他们回到自己的车上开车上班。
(图源:DW)
为了帮助这些人生活,附近的慈善组织帮他们在停车场建造了一个简单的厨房和餐厅。有自来水和洗手间,这样他们就再也不用用塑料瓶来解决问题了。
(图源:DW)
美国的很多穷人缺少烹饪能力,因为美国的快餐非常便宜简便,反倒比去超市购买原材料更加划算。不少穷人家庭好几代人依赖快餐生活,也就失去了做饭的技巧。在这个简单的“厨房”里面,大家用的最多的就是那个微波炉。
Eric也住在这个停车场中。他每天都会去一家披萨店拿披萨,披萨店的老板同意把每天展示用的、放了好几个小时的披萨送给Eric当晚饭。
(图源:DW)
Eric把这些披萨带回停车场,和所有人一起分享。有了免费的晚餐,大家都非常高兴。
(图源:DW)
这些人大都是因为一些变故才沦落到这里。
前面说到的Maria,之前也像别的美国中产阶级一样,生活在郊区的大House里面,当家庭主妇,每天衣食无忧。直到她的丈夫毫无预兆地和她离婚,Maria被赶出了自己的房子。
(图源:AIA Dallas)
这里的大多数人只能做最低工资的工作,大约为8美元/小时,假设一天八小时,每周工作5天,大约有不到一万人民币的月薪。考虑到购买力因素,这么多钱在美国只能做到维持基本吧。
而Eric沦落的原因则是生病。他在此之前有着每年7万多美元的高薪,但在4年前,他心脏出了问题导致他没法继续工作。Eric把自己的积蓄花完以后,什么也没剩下,只能流落街头。
(图源:the national)
但他们还有车,在缺少公共交通的美国至少还有去工作的办法…
社会性死亡
洛杉矶被称为美国流浪汉的首都。在好莱坞的街道上,你可以看到路边好多帐篷和简易的木屋,这些就是流浪汉的家了。
(图源:LA Sentinel)
洛杉矶的流浪汉之所以多,就是因为这里气候温暖,冬天不至于那么难过,所以全国的流浪汉都往这个地方赶。
(图源:LA Times)
流浪在美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不论做什么都需要一个地址:银行账户、贷款、找工作…没有地址基本上就等同于社会性死亡。
他们大多是因为交不起房租而流浪的。而美国比较成熟的信用体系,每个人的每一次失信记录都可以在网上找到。有过一次失信记录(交不起房租),再去租房就非常困难,即便你可能只欠了几百美元。
(图:美国的个人信用查询)
这就导致一个人越穷,他们的生活压力也就越大。没法按月租房,他们的唯一出路就是去住更贵的汽车酒店。等到汽车酒店也住不起的时候,就只能彻底露宿街头。
(图源:La Grande Observer)
到这个时候,哪怕你时来运转,哪怕找到工作,再过正常生活的可能性也非常低了。因为没有房东会愿意给你租房,而没有地址就还是什么也干不了。
美国人没有存款的习惯,78%的人都是月光族,即便年薪七八万美元也是每月等工资过活“from paycheck to paycheck”。
(图源:UC Davis)
美联储2019年做过一个调查,40%的美国人没办法拿出400现金来用于意外支出。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每个人都超前消费,依靠着信用卡生活。
(图源:Fiverr)
这就导致如果有突发情况,比如突然被离婚,或者患了重病,光鲜的中产阶级生活就会一落千丈,不得翻身。到那个时候,你会发现所有糟糕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一股脑地出现:大笔医疗开支、失业、租不了房…
在弗吉尼亚州,只要你5天没交房租,房东就可以叫警察来让你强制离开。DW拍到了荷枪实弹的警察闯入一户人家家中,像逮捕犯人一样对待欠租的租客。
(图源:DW)
失业以后,这些人才可以去住政府给与的福利房。纽约有40多万人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但因为只有失业才能住在这里,找工作又非常困难,住在公租房内的穷人就很少有努力找工作改变的动力。
那些不知道如何申请公租房,或者怎么排队都排不到的人们,就过上了流浪的生活。
(图源:NY1)
医疗困难
美国是极少数没有全民医保的国家,而医疗费则又是天价。
部分美国政客对此作出的解释,是自由竞争有利于市场健全,所以医保应该交给私营保险公司来承担,每个美国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图源:NYT)
但这个制度造成了很多极其不合理的结果:
首先,因为美国医保价格高昂,很大一部分穷人是不会购买保险的,大约有2700万美国人就处于这种裸奔状态。这在发展中国家或许没有问题,因为医疗费用低廉,但在美国生个病就能倾家荡产。
(图源:sott)
因为医疗保险的存在,很多美国医院就故意把医疗服务价格订的很高,让购买保险显得非常划算。而那些直接付钱的人就吃了哑巴亏。
即便你购买了医疗保险,也不能逃离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情况。因为保险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在市场经济下,各类保险产品五花八门,什么能保,什么不能保都非常复杂。如果你恰好需要用到自己保险以外的医疗服务,那么就还是得付全款。
(图源:Cardiac Rhythms)
你一定听说过这个梗——在美国突发医疗情况后,患者在昏迷前的一句话一定是:不要叫救护车,打的送我去医院…
因为交不起医保就不敢上医院的人太多,美国甚至出现了临时救助医院,由医疗志愿者组成,专门给穷人看病。
用记者的话说,这里感觉就是叙利亚的战时医院。
当天凌晨,附近的好几百穷人就会聚集在临时医院旁边,排队等待入场。因为这种医疗服务是先到先得的。
在这个体育场内,有60多名牙医紧张地工作着,给穷人拔牙。他们很多人这一天就要拔掉几十颗牙齿。
他们甚至可以做一些比较复杂的医疗服务,比如订制假牙。从获取病人牙床模型,到订制完假牙,一共只花2个小时。
带上新假牙的她,开心地哭了起来。不只是因为省了好几千美元,更是因为在这个冷冰冰的社会里面,有人愿意帮助自己的缘故吧。
前不久,刚刚上任的芬兰总理提到:北欧社会更符合理想中的美国梦。
美国毋庸置疑是一个发达国家,资源是富足的。但他们的社会分配方式:鼓励社会竞争,减少对市场的干预,减少税收。这种政策让美国社会充满活力,但也导致了底层的一部分人没能分享美国的这种繁荣。一旦跌落进贫穷的旋涡,就很难再爬出来。
而北欧国家则选择了了一条道路,高税收,高福利,让每个人都可以体面地生活。当然,对于这种道路的批评也不少,美国不少政客就认为高福利会导致社会缺少发展的动力,让坐吃空山的人越来越多。
有趣的是,川普作为一个主张减少福利的总统,却获得了大部分穷人的支持。他把国内的社会问题归结到了其他国家上面:美国穷人为什么过的不好?是因为亚洲国家、南美国家在抢美国人的工作。
看着这些依靠福利生存的美国人为川普摇旗呐喊,也真是太魔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