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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弹劾案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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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米粒尖时政

当地时间本周三,特朗普弹劾案落下帷幕,由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成功挡下民主党发动的两项弹劾条款。

特朗普 “逃过一劫”,止步于 “美国史上第三位被众议院弹劾的总统”,不会因此遭罢免或失去连任资格。

党派色彩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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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判断弹劾案对特朗普连任选情的影响,还有点难度,因为不同于国内部分媒体的报道,实际上对于弹劾案,美国选民的党派倾向性是非常明显的。

也就是说,原本支持特朗普的人不会因为有了这个弹劾案就不支持他,原本反对特朗普的人也不会因为参议院不罢免特朗普就转而支持他连任;而中间选民的支持和反对罢免特朗普的比例基本各占一半。

这与民主党启动弹劾案之前的情况大致相同,从这个角度来看,那民主党搞的这个弹劾案等于白折腾。

弹劾案闹了半天,在美国选民眼中,也许只能总结成简单的一句话:民主党控制的众议院弹劾特朗普,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判特朗普无罪,非常合乎政治伦理。

参议院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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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议院的投票结果传递出来的第一个信号就是,党团意志决定投票意愿。在两项罪名的投票中,没有一名民主党参议员跑票,共和党阵营中,只有犹他州的参议员,明确反特朗普的共和党大佬罗姆尼(Mitt Romney)在 “滥用权力(Abuse of Power)” 的罪名上投票给特朗普定罪。

早前的众议院投票结果与之类似,国会两院的投票结果说明,特朗普涉嫌滥用权力和妨碍国会的 “法律问题” 实际上只能是一个政治问题,法律意义上的事实无关紧要。

美国历史上的几次总统弹劾案进程也基本如此,只要两党阵营的基本盘民意不变,罢免就不会成功。

不过,罗姆尼在 “滥用权力” 罪名上投票支持给特朗普定罪还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他是史上第一位投票支持给本党总统定罪的参议员。

同时,因为有了罗姆尼这位共和党大佬给其中一项罪名背书,特朗普从此不能再说弹劾案是民主党一手操纵的党争阴谋了。

投票当天,罗姆尼在参议员宣布自己投票决定时明确指出,特朗普的行为是出于 “个人政治目的”,辜负了 “公众的信任”。

政治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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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关注这个弹劾案的人可能会把总统弹劾的过程当作一个彰显司法正义的过程。

的确,有一些民主党籍众议员在自己所代表的选区多数选民支持特朗普的情况下,仍然决定投票支持众议院的弹劾案。

以及刚才提到的共和党大佬罗姆尼也说,他预计自己将会因为投票支持其中一项弹劾罪名而遭遇党内强烈的批评(特朗普的儿子,小唐纳德 · 特朗普,已经在酝酿罗姆尼赶出共和党了)。

但是,大多数国会议员在这个过程中考虑的还是自己的政治前途,毕竟国会中的任何决策和决策过程都不可能不考虑政治因素。

而美国的国父们在设计 “弹劾” 这个功能的时候,也是有意让弹劾案的政治意味比司法意味更浓厚,否则就不会让国会,而不是最高法院,来掌握最终决定权了。

参议院共和党(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Mitch McConnell)可以毫不避讳地说,他与白宫 “全面合作”,以求举行一场符合特朗普利益的弹劾案审议。

民主党在本党总统面临弹劾和罢免危机的时候,也采取了类似的做法。

一些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可能确实在内心深处认为特朗普根本不适任总统,应该被罢免,但是在决定怎么投票的时候,政治利益战胜了他们的良心。

特朗普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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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亚利桑那州共和党籍联邦参议员杰夫 · 弗莱克(Jeff Flake)曾说过,如果私底下进行投票(或者不记名投票),那么至少有35名共和党参议员会支持给特朗普定罪。

这种推断当然是永远无法验证的,但是弗莱克作为久经沙场在政坛老将(2001-2013 联邦众议员,2013-2019 联邦参议员),他这样的判断也基本符合现实。

共和党内很多人可能在具体的政策上与特朗普有分歧,甚至可能分歧很大,但有一点他们很明白 — 战队特朗普有利于他们的政治前途。

党派忠诚度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对总统忠诚到这种地步是特朗普时代共和党的一个新现象。

特朗普成功制造了一个党内的政治环境,这个环境使得绝大多数共和党台面上的人物不敢背离特朗普,哪怕是在他面对 “里通外国” 这样严厉指控的时候,共和党人依然不敢放弃他。

在弹劾案之前,有人已经提出了共和党变成 “特朗普党” 的论调,但是当时舆论普遍以为,那是因为共和党人对特朗普的忠诚度还没遇到严峻的考验,而弹劾案正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如今,经过弹劾案的洗礼,共和党的特朗普色彩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郁。正直如弗莱克和罗姆尼这样的党内大佬,就因为公开说了真话,而面临着被边缘化的结局。

这是弹劾案过后,特朗普最大的收获。

质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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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弹劾案没能扳倒特朗普,甚至还巩固了他在共和党内的地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特朗普 “里通外国” 的质疑声就会消失。

前国安顾问博尔顿的新书,当初拒绝众议院传召出席听证会的证人,以及其他知情人爆出的新料。

简单来说,弹劾程序结束了,但是围绕着特朗普的调查并没有结束,只不过,没有了弹劾案的加持,这些调查进展的舆论关注度不会太高。

更有意思的是,从技术上来说,特朗普还可以再被弹劾,只要案情有新的进展,比如说,博尔顿正式作证指控特朗普损害国家利益,那么民主党还可以再尝试一次弹劾。

当然,在实操层面,弹劾一次的政治成本巨大,而且已经有一次实践证明了,美国选民对弹劾案的事实认定不太感兴趣,他们还是把弹劾案看成一种政治手段,民主党是否要执着于这种政治手段呢?这对民主党的选情未必是一件好事。

弹劾案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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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共和党越来越像 “特朗普党” 以外,特朗普弹劾案的后遗症还有不少。

首先,特朗普在弹劾调查过程中,不仅无视国会配合调查的要求,而且还公然阻止相关证人出席听证会,最后在 “妨碍国会调查” 一项罪名上仍然被认定无罪,这是史无前例的。

一时间,美国总统(行政机构)力压国会(立法机构),国会难以制衡总统的现实暴露无遗,而最高法院(司法机构)全程严重缺乏存在感。

最高法首席大法官罗伯茨(John G。 Roberts Jr。)在监督弹劾调查时表示,不会就证人问题进行裁决,即不会以法律判决要求证人必须听从国会传召,出席听证会,这也为未来的弹劾案中最高法院的角色创下先例。

简单来说,只要总统所在的党派没有全面失去国会控制权,那么总统在弹劾案的博弈中还是占有一定先天优势的,相比以往,特朗普更加充分地利用了这样的优势。

其次,特朗普时代美国政治的关键词之一就是 “分裂”,弹劾案过后,政治 “分裂” 的情势变得更加严重。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本周三的国情咨文现场,特朗普在演讲开头拒绝与佩洛西握手,演讲结束后,佩洛西撕掉特朗普的讲稿副本,演讲过程中,几乎没有两党议员同时起立鼓掌的时刻。

国情咨文以往都是展现团结、宣扬跨党派合作的现场,到了今年,已经不再有这样的氛围,两党政治人物也不愿意再假装和谐了。特朗普甚至还有把国情咨文变成竞选演讲的意思。

“分裂” 让特朗普在2016年尝到了甜头,所以2020年,特朗普难免还会操纵民粹,不惜加剧美国国内政治 “分裂” 的氛围,借此拉抬自己的选情。

最后,共和党和美国政府内部的 “反特朗普” 人士将会逐渐被清理,除了罗姆尼这样树大根深的国会大佬,其他政治背景不够深厚的人难逃被边缘化的命运。

本周五,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欧洲事务负责人、乌克兰政策专家亚历山大 · 韦恩德曼(Alexander Vindman)可能会被调任至国防部。

他曾在众议院作证时说,特朗普确实要求乌克兰方面调查拜登,并以此作为美国放行对乌援助的交换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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