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经济增长神话被戳破?前高官质疑GDP数据真实性
来源:印中经济文化促进会
大约两年前,印度当时的政府首席经济顾问阿文德·萨勃拉马尼亚(Arvind Subramanian)在财政部的年度经济调查中发表了一篇文章,但没什么人关注。他在文章中写道,印度之前两年的经济状况就像是一个“谜”,尽管当时的国内投资、出口和信贷增长缓慢,印度公布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却呈现出奇迹般的增长——平均增速达到7.5%。萨勃拉马尼亚试图寻找自1991年以来其他国家类似的“谜团”案例,但未发现相似的增长模式。在投资、出口和信贷都疲软的情况下,没有哪个国家的经济增速能超过7%,甚至不可能超过5%。他当时曾警告“印度经济的快速扩张可能难以为继”。
萨勃拉马尼亚时任印度政府首席经济顾问一职,因此不能高调质疑印度经济的快速扩张,但他现在已无所顾忌,正在哈佛访学的他在哈佛大学发表了一篇论文,内容是对印度增长数据被夸大的论述:从2011-2012财年到2016-2017财年,印度官方公布的GDP年增速为7%左右,这一增长率使印度超越中国成为了增速最快的大国经济体。在过去七年中,印度通过夸大GDP吸引了超过3500亿美元的外国投资。而萨勃拉马尼亚认为,印度真正的GDP增速应该在4.5%左右,其表现不仅没有超过中国,甚至还不如印尼。
在论文中,萨勃拉马尼亚首先列举了自2011-2012财年以来印度各项经济指标的变化情况,如图所示,即使经济增长保持稳定,这些指标也表现出了大幅的放缓。他随后试着进行了详细的测算:通过研究70个国家从2002年到2016年的经济情况,他发现GDP的增长与信贷、出口、进口和电力增长之间存在典型的关系。这四项指标与GDP增长之间的关系本对印度也适用,但是在2011年之后却出现了异常:信贷和进出口疲软暗示印度的GDP增长接近4.6%,而官方公布的增幅却超过7%。
印度各项经济指标大幅放缓
如果印度的GDP增幅确实被夸大了,那么责任应该归咎于谁?是政府干预吗?不完全是,虽然莫迪政府的行为足以引起怀疑:去年11月,统计人员下调了过去十年的GDP增长率,抹去了上一届政府即国大党政府之前光辉的增长奇迹;今年1月,统计人员上调了 2016-18财年的GDP增长率,印度经济在2016-18财年因莫迪愚蠢且极具破坏性的“废钞令”受到很大影响。两个举动都令人侧目。
萨勃拉马尼亚的论文回避了这两起争议,他的分析并未提到GDP数据被修改。相反,他讨论的重点是更为基础的一项技术变革:他用2015年早期才开始采用的一种新的GPD计算法对2011-12财年起及之后各年度的GDP进行了重新计算。通过这种新的GDP计算法,他得出了奇怪的结果,其中最奇怪的是在莫迪上任前那动荡不安的一年里,经济因高通胀和资本外流而陷入困境,但是GDP却增长了。这与“政府干预论”相悖。为什么莫迪政府要采用主要由国大党准备的新的GDP计算法 “证明”在莫迪上任之前经济呈现出增长来讨好国大党?
撇开这些,新的计算方法可能还存在其他缺点,例如它没能把2014年国际油价下跌的情况考虑在内。具体来说:如果某家印度公司进口了价值10000卢比的原油,它可能会以10100卢比的价格出售增值后的精炼油产品。假如后来国际油价下跌一半,该公司可能会为了提高利润而以5110卢比的价格出售相同的精炼油产品。马虎的统计人员可能会因此得出“印度物价大幅下跌”的结论,但印度实际参与其中、对GDP有贡献的部分从100卢比增加到了110卢比,是增长的。糊涂的统计学家可能会认为卢比利润的增加说明了GDP的实际增长,但这仅是价格上升导致的结果。这类问题在相对较发达的G20国家较少出现,因为它们在追踪进口价格方面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