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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恐怖分子遗孤回澳困境:这些孩子该享有同等权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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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3月,叙利亚民主党军队正式宣布战胜IS,大量IS分子的孤儿及遗孀在投降后被安置到叙利亚东北部的阿尔霍尔(Al Hol)小镇。这些女性和儿童大多为外国国籍,其中包括超过70名澳大利亚籍儿童。有关恐怖分子遗孤的去留问题在澳引发了激烈探讨。

据澳大利亚救助儿童会组织(Save the Children)统计,阿尔霍尔现有逾40个国家国籍、超7000名难民儿童,他们的父亲或母亲曾为IS成员,其中近一半数量的儿童还未满五岁。

该组织在叙利亚地区的总监索尼娅·库什(Sonia Khush)表示,当下的状况不容乐观,小镇人口在四个月内从1万人增至7万人,但由于当地医疗卫生设施的缺乏,许多生病或受伤的孩子无法得到有效治疗。

“我们也碰到过一些没人陪伴的儿童,有些甚至年龄太小还没法说话,没办法告诉我们他们是哪个国家的。难民营中还有许多新生儿,他们都面临着没有国籍的风险。”

但澳大利亚很多学者、专家对IS遗孤归国可能带来的潜在危险表示担忧。权威精神病学教授路易丝·纽曼(Louise Newman)在澳广播公司ABC的采访中表示,澳大利亚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以妥善处理这些曾目睹暴力行为、遭受重大心理创伤的孩子们。

但与此同时,社会上也逐渐出现了一些支持的声音。面对一些对国家安全问题有所顾虑的言论,澳人权组织负责人、悉尼大学社会学教授丹妮尔·塞勒马杰(Danielle Celermajer)表示:“法律上一个基本的原则就是,不应该由于评估一个人可能犯罪,就以此预先给一个人定罪。”

丹妮尔也进一步强调了这些难民孩子应拥有回国的权利,“儿童拥有有别于他们父母的权益,这无关他们与父母的亲子关系。这其中包括不被剥夺的公民权,包括拥有安稳的生活。所以如果将他们留在叙利亚,他们作为儿童的权益就无法得到保障。”

有关IS遗孤的讨论起始于一名原澳大利亚国籍的IS成员哈立德·沙鲁夫(Khaled Sharrouf)。2017年8月,沙鲁夫和他的两个儿子在美国对叙利亚的空袭中丧生,他幸存的其余三个孩子、两个孙子成为流落在叙利亚难民营的遗孤,其中17岁的女儿还怀有身孕。在过去的几年中,沙鲁夫在澳的母亲凯伦·奈特尔顿(Karen Nettleton)采取了各种方式试图联系这些孩子,以将他们带回澳大利亚。今年4月,凯伦终于成功与孩子们取得联系,并前往阿尔霍尔与他们团聚。

(凯伦和孙子们在叙利亚重聚)

澳大利亚广播公司4corners栏目在过去几年中一直在追踪报道凯伦的事件,他们一家团聚的新闻一时成为焦点。

针对此事,澳总理莫里森曾公开表态:拒绝接纳IS恐怖分子遗孤回澳,“不会将任何一个澳大利亚人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

然而仅仅4天之后,莫里森突然改口,表示澳洲政府现在正与红十字合作,协助这些难民儿童返回澳洲,并会对这些孩子进行普通程序上的检测与身份认证。“对于这些澳大利亚儿童,他们是被迫带到危险地区的无辜受害者。我们(政府)会代表民众做到澳洲人希望我们做到的事。”

为进一步敦促政府采取措施,澳救助儿童会首席执行官保罗·罗纳德(Paul Ronalds)起草了一封致下任总理(5月18日大选)的公开信,并于4月13日在当地的星期六周报中发表。信中写道:“没有人会为这些孩子的父母辩护,他们必须面对公正的裁决。但救助儿童会需要为每一个孩子辩护,即使是那些犯下滔天罪行的孩子…我们呼吁下一任总理坚持法治与人权的价值观,承诺将这些难民孩子接送回国。”

不仅澳洲,救助儿童会组织总监库什呼吁各国采取措施接回这上千名难民妇女和儿童,“虽然我们看到一些国家正为此做出努力,但其他国家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截至4月,俄罗斯与土耳其已接回上百个难民家庭,法国政府已接回5名儿童,并承诺会陆续接回剩余的130名遗孤。美国也已接回部分难民女性及儿童,总统特朗普曾呼吁各国尽快接回他们的国民,不要让他们继续流落叙利亚,避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而丹麦的国会议员则表示或许会通过法规,解除这些遗孤们的丹麦国籍。

文/新浪国际澳大利亚观察员 芮林思 毛佳 艾小乐

编辑/李诗陶

来源/全球青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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