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神秘黑客曝光“通俄门”调查，上千份“普京大厨”调查材料外泄
记者 | 刘芳
“通俄门”特别检察官穆勒（Robert Mueller）在近日提交给哥伦比亚特区法院的文件中表示，俄罗斯黑客获得了1000多份“通俄门”调查的材料（discoveries）和证据，并将这些材料和虚假信息混杂在一起通过网络传播，试图以此让人们对调查的可信度产生怀疑。
一年前，穆勒办公室在2018年2月16日对13名俄罗斯公民和三个俄罗斯实体提出正式刑事指控，指控他们散布虚假信息干扰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这16名被告中包括Concord管理咨询公司及其创始人——人称“普京厨师”的普里戈津（Yevgeniy Viktorovich Prigozhin）。
起诉书称，普京的厨师兼好友普里戈津利用Concord公司给互联网研究机构（IRA）提供大量资金，在美国大选前的几个月里制作虚假信息，冒充美国公民和基层活动人士发布数千条政治广告影响大选。
普京的厨师普里戈津被起诉。图片来源：abc新闻
2018年4月，Concord公司雇佣了美国律所Reed Smith LLP的两名律师——杜比利埃（Eric Dubelier）和塞卡利（Kate Seikaly）为自己做无罪辩护。根据美国法律，检方有义务在案件进入庭审前将发现的所有材料交由被告代理律师。于是，这1000多份非敏感材料和其他敏感材料一起被穆勒办公室交给了Reed Smith LLP律所，好让律师们为辩护做准备。
然而就在案件在美国进行审理的过程中，黑客制造虚假信息的活动延续到了“通俄门”调查本身。
穆勒办公室1月30日提交的文件显示，2018年10月22日在推特上出现了一个 @HackingRedstone的账号。它的第一条推文赫然写着：“我们通过入侵俄罗斯方面的服务器拿到了关于Concord管理咨询公司一案穆勒方面的数据库。 在这里你能看到穆勒调查的所有文件。祝你阅读愉快！”同时，这条推文包含一个文件分享网站的链接。
因其号称入侵了俄罗斯的服务器，这条推文看上去像是美国黑客的杰作。但穆勒在法庭文件中称：“网站的工作人员向FBI证实，账户是由一个IP地址在俄罗斯的用户于2018年10月19日注册的。”
这个账号上传了30万份文件，FBI对它们进行了细致排查。他们发现，有1000多份文件确实源自“通俄门”调查，因为“这些文件包含特别检察官办公室独特的追溯编号”。而剩下的都是“与案件无关的垃圾材料”。穆勒认为，这种将真实材料混杂在大量虚假信息里的行为，是为了“故意让人觉得这些无关的文件就是执法部门所收集的全部证据，从而让人们对调查产生怀疑”。
穆勒向哥伦比亚地区法院提交的文件截屏。
至于这1000多份文件是如何传到俄罗斯黑客手中的，穆勒办公室认为，在FBI已经排除美国司法部服务器被黑客侵入的前提下，问题可能出在检方将文件交由被告的律师事务所以后。
由于案件本身牵涉利益重大，2018年6月29日，哥伦比亚特区法院下达了保护令（protective order），对非敏感材料的使用作出了明确规定，并禁止任何人披露美国政府在此案中视为敏感的材料。但即便如此，1000多份非敏感材料还是被黑客以神秘的方式窃取并放到了网上。
对此，穆勒在文件中写道：“（被告）对于非敏感材料的处理不符合保护令。保护令明确指出，除非法院有进一步的决定，这些材料只能在为本刑事案件辩护时使用，不得作为其他目的。而且获得授权的人不得复制。”
除了非敏感材料以外，Concord管理咨询公司对敏感材料的兴趣也非常浓厚。据ABC新闻报道，Concord公司的代表律师曾向哥伦比亚地区法院提交动议，希望获得穆勒调查方法的详细信息，包括对被告的所有电子监视和参与此案的举报人的身份。它还要求提供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美国干涉外国选举的证据。
对此，穆勒在文件中表示：“敏感材料包括没有受到刑事指控的个人和实体，但政府认为这些人和实体正在继续从事干扰美国政府合法职能的行动。”穆勒在2018年10月的新闻发布会上曾表示，俄罗斯在美国国内9个州都设有情报点，用于进行网络情报行动。
穆勒指俄罗斯正在进行情报活动的九个州。图片来源：abc新闻
在穆勒提出诉讼的三个俄罗斯实体中，Concord管理咨询公司是唯一一个在法律上回应的公司。根据美国法律，Concord公司的法人或负责人无需到现场。
对于Concord的终极目的，华盛顿国家安全律师Mark Zaid曾在2018年8月表示，他们就是想“搞清楚美国政府到底知道什么”，并且即使它们输掉案子也没什么损失，“它们可以消失就好了，那是一个公司，他们的人根本都不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