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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帆讲述《流浪地球2》:这是一场拍完都没醒来的梦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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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流浪地球2》上映前的一段时间,导演郭帆几乎多日没合眼,一是为了电影最后制作做检查;二是进入紧锣密鼓的宣传期后,与观众分享他在这一部电影里的幕后拍摄,所见所闻。2019年上映的科幻片《流浪地球》在当年成为春节档黑马,一举收获46.88亿元内地票房,目前位列中国内地票房榜第四名,尽管是续集,但《流浪地球2》却是围绕着《流浪地球》的前传展开,那时“流浪”的行程还未起航,危机刚刚降临。人类在怀疑、冲突与分歧之中的命运一次次被改写,更加严峻的危机与冲突逐步展现。郭帆告诉新京报记者,正是因为志同道合电影人对电影的热爱,令整个创作过程变成了一种享受,他说这次拍戏更是梦想照进现实,拍完了都没醒来。

刘德华的表演精准度让人叹服

电影《流浪地球2》中重新回归的刘培强(吴京饰)与新角色图恒宇(刘德华饰)、周喆直(李雪健饰)一同面对重大危机,人类将如何用勇气和信念面对这场挑战让人倍感期待。郭帆表示,演员阵容堪称梦幻,李雪健、吴京、刘德华、宁理、沙溢……这些实力演员与他的合作更多是一拍即合,他们愿意来出演,真是出于对电影的热爱。“我们要对国产科幻电影有进一步的探索,他们也真的想尝试科幻片究竟是怎么拍的,出于演员对挑战表演的需求,他们也有了新的表演目标,于是一切都一拍即合。”

郭帆说,能够邀请到刘德华来加盟确实是梦想成真,可以说,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的梦还没醒,他笑着告诉记者,两年前刚官宣刘德华即将参演《流浪地球2》时,大家都因为这个消息“炸开了锅”,观众都特期待他的加盟:“华哥的表演这次真的非常到位,堪称一绝,我们的剪辑师剪到后期都忍不住大呼他‘帅气’,其实我想很多人都会认为,能与华哥合作是一次梦想成真,就比如我现在都觉得自己梦没有醒。比如在片场你开门碰到他,总觉得这个世界不太真实,会有这种感觉。”郭帆提到,这次刘德华饰演的图恒宇是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角色,但他对自己的角色理解非常深刻,也能非常准确地把握表演:“华哥对角色的表演精准度让人叹服,基本上拍两三条就能出彩,片中有一场他看到女儿要死去的戏,当你回头一看他的眼睛那种包含着泪水的痛彻心扉感,让镜头的每一个瞬间都感人至深,我看到非常感动。”

李雪健就是表演的教科书  

“表演精准度”是郭帆提到《流浪地球2》表演时的高频词,有了好演员的加持,对他来说,在片场就是一种享受,同时他也为这几位演员对电影的专业和敬业之深而感动,尤其这是李雪健演艺生涯42年以来第一次拍摄科幻片,他在戏里戏外的一举一动都让郭帆深感受益匪浅:“我们拍戏时,比如演员第一天来,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往往会安排演员比较简单的镜头,让演员适应一下,热热身。但李雪健老师早已为这些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第一个镜头是拍李老师睁开眼睛,就是他受伤了以后,躺在那里要保持昏迷状态,昏迷以后要睁开眼睛。睁开眼睛这个镜头该怎么做?大家会认为睁眼没什么难度的。起床了,睁开眼就直接起身,就是这样一个很简单、自然的事情,你说应该怎么表演?结果李雪健老师的表演太精准了,我们开机以后他的眼球大概有十几秒的快速运动,因为在昏迷醒来恢复意识的时候,眼睛一定是闭着眼球一直在动,后来李老师才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睁开半只眼,然后再睁开,这是多么难的一个细节啊。如果要控制住眼睛的开合程度是要费一番功夫的,我当时就震惊了,告诉旁边的表演摄影指导说,‘这就是表演的教科书’。”

郭帆坦言,在做剧本的时候,片中周喆直的角色就是为李雪健量身定做的,这个角色设定完全是按照李雪健来写的。当时他还问了电影《流浪地球》系列的剧本指导王红卫,“如果李老师到时候不来该怎么办?”王红卫笑着回应他“那就只有改剧本了”,因为“除了李老师没有人能演这个角色”,好在剧组幸运地邀来了专业和敬业的李雪健。郭帆表示:“李老师特别认真,再简单的镜头都要全力准备,比如这个人物,他大概用了三到四个月的时间看了所有驻联合国代表的发言,他会去揣测这些人、临摹这些人,再思考如何去塑造外交人员,这类职业的人应该是什么状态,怎么发言、说话,没有人(对李老师)要求一定要怎样,但他都是自愿、尽力做到。我们现场的拍摄环境要远胜他们那个年代,他经历过(拍摄条件艰苦)的时候,所以他看到现在的拍摄条件会觉得骄傲,尽管拍摄条件变好了,但拍摄时他的精神却是更认真。在《流浪地球2》的表演里,李老师就像信念的代言人,他完成得非常完美。”

【专访】

创作很痛苦,激情没减退

新京报:《流浪地球2》上映后将面对票房数字等市场反馈,现在的你还会紧张吗?

郭帆:我近期的心态比第一部(上映前)要平静很多,你要说会不会有期待?会不会紧张?都有一点。但现在客观来讲心态起伏不太大,并且现在更想通了一件事,所有的成败不就是人生的一种过程?人生就是高低起伏不同的,你担心或者不担心,事情就是这样,我当然期待这部电影会得到观众的认可,也愿意接受大家的评论和意见。

新京报:因为《流浪地球》的巨大成功,所有人都在关注续篇《流浪地球2》,你觉得这两次拍摄的心态有什么不同?

郭帆:这次在现场我会更淡定一点,更享受一点。当然,这个过程也很痛苦,时间协调,进度协调,但是比之前拍摄时心里安定了很多,我想可能是年纪大了吧(大笑),但是创作确实是让我非常痛快的事情,那种激情还是没有减退。

郭帆导演在《流浪地球2》拍摄现场。

新京报:你的科幻情怀大概开始于什么时候?有没有受到一些科幻小说或是电影的启发?

郭帆: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对科幻)有了想法,那时候看了《终结者2》,当时就给我埋下了一颗(科幻)种子,当时就在想我们怎么才能拍出一个科幻片,后来真的到了这个行业才知道,要做科幻类的电影真的很难,要有很长的过程,也要慢慢摸索,不光在技术的呈现上要成熟,也是需要国家进步背书。因为科幻世界和我们现实生活差距太大,如果观众总是觉得这个事情和我无关,那拍出来的东西观众可能都不信。其实科学和我们生活很近,它不是虚无缥缈的,每天我们都在新闻上看到航天航空的发展,看到很多科技的发展,这些都是我们对科幻感兴趣和关心所在,也是观众为什么关注科幻电影的原因。

新京报:面对这么大一个剧组,这么重要的一部电影,导演这个身份带给你是享受时候多还是痛苦时候多?  

郭帆:这是两种状态,在现场拍戏时我很享受,和演员聊戏,看演员对戏,整个拍摄的过程我都非常享受。好像除了拍戏以外的很多事情,我都比较痛苦(笑),比方我之前提到的要解决剧组在现场吃饭的事情等等,我也会有些崩溃“为什么要解决这些”,比如筹备的、拍摄的、后期的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过,这些都是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就像我经常跟一些新导演说,你热爱电影做导演,大多数是因为你想创作,对吧?越往后,你会发现你创作占比占不了多少,夹杂了很多其他东西,大部分比重都是要处理别的事情。

新京报记者 周慧晓婉

编辑 黄嘉龄

校对 付春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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