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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赛》首次由女性翻译 每个译本都是一首全新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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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莉·威尔逊版的《奥德赛》英译本书封(图片来自美国亚马逊网站)

参考消息网11月28日报道  美国《沃克斯》杂志网站11月20日发表题为《历史上,总是男人翻译〈奥德赛〉,当一个女人承担这个工作,结果会怎样?》的文章,作者安娜·诺思介绍了译者埃米莉·威尔逊翻译《奥德赛》的经历。以下为文章摘要:

《奥德赛》讲述的是一个男人的故事。它一开篇就点明了这一点,例如,在罗伯特·法格利斯1996年的译本中,这部史诗一开篇就说“缪斯,告诉我这个男人的故事,这个经历了千难万险的男人”。

但是,《奥德赛》中也写了其他人:他的妻子珀涅罗珀、仙女卡里普索、女巫瑟茜、公主瑙西凯厄,还有奥德赛众多未能回归故里的同船水手,还有他家中无数的奴隶,其中很多人连名字都没有。

作为第一位把《奥德赛》翻译成英语的女性,埃米莉·威尔逊不仅关注奥德赛,也关心围绕在他身边的众多人物。本月早些时候隆重推出的这部译著采用的是风格平实的当代英语,它呈现了其他译本中省略的一些人物之间的不平等。威尔逊的译本不仅为这部史诗提供了一种新的翻译风格,而且也从如今的性别和权力关系的角度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考方式。正如威尔逊所说,“谁重要的问题事实上对于这个文本的内容来说是核心所在”。


威尔逊在位于宾夕法尼亚州费城的家中。(图片来自美国《纽约时报》网站)

创作于大约公元前8世纪的《奥德赛》是美国读者通常会拜读的最古老的文学巨著之一,它比《贝奥武夫》还早近2000年。

身为宾夕法尼亚大学经典作品研究教授的威尔逊还曾翻译过古希腊剧作家欧里庇得斯的戏剧和罗马哲学家塞涅卡的著作。她翻译的《奥德赛》只是众多英译本之一,不过其他译本都是男性翻译的,其中包括法格利斯、罗伯特·菲茨杰拉德和里奇蒙·拉蒂摩尔等人。将荷马所使用的早已不复存在的荷马式希腊文翻译成现代英语绝非易事,译者往往在译文上展现自己的技巧、观点和具有个人风格的情感。结果就是每个译本都是不同的,每本都是一首全新的史诗。

“亲密的疏离”

作为一名女性,威尔逊认为她是带着一种与其他翻译者完全不同的视角来翻译《奥德赛》的。她最近在《卫报》上撰文说:“女性翻译者通常会保持一种带有批判性的距离感,以此看待不仅作为男性的作者,而且也是深深扎根于数个世纪中一直都被认为属于男性的一套准则体系之中的作者。”她说,作为一名女性翻译荷马的作品具有一种“亲密的疏离”体验。

古希腊女神雅典娜的大理石雕像,2003年于雅典出土。(图片来自美国《沃克斯》杂志网站)

她解释说:“以前的翻译者对于文章可能不像我那样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而且我喜欢这种不自在感。”威尔逊翻译这部巨著的目的之一就是让读者也感到不舒服,对他拥有奴隶、对于他与珀涅罗珀的婚姻中的不平等感到不舒服。她说,把诗中的这些部分翻译出来,而不是为他们遮掩使“它成为一个更加有趣的文本”。

威尔逊挑战以前的《奥德赛》译本的一种方式就是其风格。她的翻译早在出版几个月前就引起轰动,当时她翻译的一段节选刊登在2017年夏天的《巴黎评论》季刊上。

平实的语言

威尔逊在译者笔记中写到,选择利用朴实无华而且相对现代的语言,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吸引读者对文本做出更积极的反应”。她说:“以令人印象深刻的方式展示修辞和语言学的魅力固然是显得重要并带来一种特殊的崇拜感的不错方式,但是这样会压制不同声音,而且不鼓励更深入的接触模式。”

威尔逊在翻译《奥德赛》时的部分笔记(图片来自美国《纽约时报》网站)

威尔逊告诉我,“有一种观点认为,荷马必须要听起来有英雄气概而且要有古代韵味”,但是这种观点附带着一种价值体系,一种包括“认可这种等级森严的社会,好像这就是英雄主义的内涵一样”的价值体系。以一种更平实的语言讲述这个故事使得读者可以从另一个侧面看待奥德赛和他所身处的社会。

尽管威尔逊的语言通常情况下并不华丽,但是却也是字斟句酌。她告诉《纽约时报》周末副刊的怀亚特·马森,她本来可以选择以“告诉我一个在外漂泊的丈夫的故事”的句子开篇,虽然这是一种更加激进的选择,但仍然不失为“一种可行的翻译”。但是,她说“这将带来一种完全不同的视角,而且给整部史诗一个完全迥异的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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