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纽约时报说我一天看4-8小时电视?错!
当地时间11日早上,特朗普发推回应了一篇纽约时报对自己的报道,称这篇报道非常糟糕,是错的。
他说:这次轮到纽约时报报道错误的新闻,说我一天看4-8个小时电视--错!另外,我很少看CNN或者MSNBC,这两家媒体我都觉得是假新闻。我从来不看唐·莱蒙,我曾说“他是电视上最蠢的男人!”,真是糟糕的报道。(注:唐·莱蒙是CNN的黄金档新闻主播和记者)
此前,《纽约时报》报道了一篇关于特朗普在白宫生活细节的报道,称特朗普一天看4-8个小时电视,喝12罐健怡可乐。特朗普因此发推指责了该报道。
《纽约时报》报道——《走进特朗普自保持久战》全文翻译:
华盛顿 —— 每天早上5点30左右,特朗普总统在白宫主卧室醒来,并打开电视机。他在CNN收看新闻,到《福克斯和朋友们》看看友好的评论,有时也会观看MSNBC的《早安,乔》,有朋友认为这是因为后者能够把他真正“激”起来。
在亢奋或是愤怒中,特朗普拿起他的iPhone。他助理说,他有时靠在枕头上发送推特,时而也在隔壁的房间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发推。他偶尔会去富丽堂皇的条约厅拨打正式或非正式电话,有时候衣着整洁,有时候穿着睡衣。
(黎明时分的白宫灯火)
特朗普执掌白宫近一年,重新定义了“总统”一词 。和一年前出奇胜出希拉里那一晚一样,他仍然将此地看作拼命捍卫的战利品,推特是他攻城略地的“尚方宝剑”。 在他的顾问,同事,朋友和国会成员等60多人的眼中,外表的暴怒下,他不认为自己是世界中央的巨人,而是一个局外人,在一场重要的斗争中饱受敌意。
对于其他总统来说,每日的工作都是在领导一个国家,协调斡旋各派,而不是仅仅领导一部分人。对于特朗普来说,每天的生活无时无刻不是在进行自我保全。他至今都在重温去年的大选,并认为 关于去年总统大选受俄罗斯干扰的调查是恶意中伤他的阴谋。白宫墙上,仍然挂着用颜色标记特朗普在去年大选中赢得的选区的地图。
在接手白宫之前,特朗普告诉高级助理,要把当总统的每一天都看作他综艺节目的每一集,不断碾压对手。特朗普身边的人曾估计他每天要花至少四个小时在电视上,甚至有时候8小时。有时他也会将电视调至静音,沉浸在电视新闻的乱战之中,并且随时准备还击。
“他认为有一股势力想要害他输掉大选,那些指控他(通俄)的说法都是无稽之谈“。”南卡罗莱纳州参议员林赛·格雷姆相比大多数议员,和总统交往较深,对记者称,“他坚信左翼的自由主义者和媒体一直在试图摧毁他,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全靠不断还击,不断反抗”。
格雷姆补充道:“然而,他真正需要认识的问题,是竞选与执政完全不同。他需要在战斗和管理之间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点。”
特朗普那些无节制的做法对于他那些非主流的基础选民来说焕然一新,但是对于全国两党的资深政治家来说却是异类。一些政客和专家叹息时局动荡,没有医师执照的人,也敢公然称特朗普精神有问题。
几周内, 特朗普总统接连在接待纳瓦霍族人时发表贬低北美原住民的言论,含沙射影暗示某电视主持与其工作人员的死亡有联系,甚至还因为在推特上转发英国极端主义反穆视频而与英国产生外交分歧。这些异常事件都说明特朗普身边的工作人员并不能够完全保证特朗普不做危险的事情。
特朗普认为,既然这种做法能获选总统,就一定是正确方法。与他的诸多前任相比,他在同等时间中 是最不受欢迎的一位总统——来自于皮尤研究中心的民调显示他的支持率已跌至32%--但是他史无前例地存在感极强。
长达数月,立法相继失败,特瑞普总算能够减税法案成功,并部分上推翻奥巴马医改。虽然他在参选时许诺的诸多目标仍未实现,但他在撤回商业和环境监管的方向上取得了显著的进展。他从前任手上接下的经济局面仍然稳健,而股市也直冲历史高位。他针对主要是穆斯林的国家的旅行禁令在多次法庭诉讼后也已产生实际效力。
特朗普的女婿以及高级顾问贾里德·库什纳曾告诫工作人员称,特朗普的一贯风格在71岁高龄,绝不会改变 。反而,他预测特朗普会让“总统”这一职位,为他改变。
这句预言目前只实现了一半——至今,特朗普在白宫的权力斗争中,勉强取得了平局。
思考时间
退休的四星上将约翰·弗朗西斯·凯利曾在2003年带领海军陆战队在炮火中突入伊拉克。作为白宫幕僚长,凯里将冲锋陷阵的精神带入白宫,在混乱的局势中每日工作近14小时以试图维持局面,并取得了部分成功。
在今年夏天凯利从他的前任普里巴斯接手之前,当时的白宫工作人员每日手忙脚乱,而永远有政客和来访者在椭圆办公室驻足来提供建议或者指手画脚。在4月份与纽约时报进行的一场采访中,超过20人在办公室进进出出,甚至包括普里巴斯本人和副总统麦克·彭斯。现在,椭圆办公室基本能专心做事。
凯利正在悄悄地拿捏分寸,让总统少点空闲时间,加快工作节奏,以防止他在推特上发表过激言论。而普里巴斯也试图督促特朗普每天早上9点或9点半能够按时上班,虽然这并不总是奏效。
会议的节奏也在逐渐加快。除了凯利和库什纳以外,他们也经常邀请国土安全顾问麦克马斯特中将、总统的女儿及高级顾问伊万卡·特朗普、白宫联络处主任霍普·希克斯、秘书罗伯特·波特和总统顾问凯莉安·康威共同参加会议。
特朗普一直很喜欢完全掌控商业帝国,但在进入白宫事必躬亲一个月后,被迫让步。现在,除非逼急了发火,大部分时间,特朗普都需要做事前征求凯利同意。据总统亲信称,他认为凯利是自己的同辈。
他每天都要给凯利打十几次电话,甚至是在晚饭和外出打高尔夫期间都要致电确认行程或者询问政策建议。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新的工作流程给了他“思考的时间”。白宫的工作人员否认了特朗普需要听从凯利指挥这一说法,但也承认特朗普认为凯利是重要的亲信和倾诉的对象。而凯利也认同总统的一些苦衷,也认为一些记者一心只想搞垮特朗普政府。
有时,特朗普也会绕过凯利。特朗普像获选前一样,与贵宾交谈,在海湖庄园共度了感恩节,而有些人则趁机给他展示一些之前绝不会被凯利放行的新闻片段。 特朗普和他的老朋友通电话来询问通俄调查的进展,之后带着一身怒气回到华盛顿。
凯利也曾对其他人说,他会尽力控制他能控制的,但如他所知,仍有许多事情在他的掌控之外。
“我看的不多”
在这一年的大部分时间中,全国范围,很多人都认为特朗普的行为背后有着深远的谋略。然而实际上,除了攻击,防御,自恋和冲动以外,特朗普似乎没有任何战略可言。
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特朗普总统会在点击推特的“发送”按钮前咨询身边人的意见。一位长期和他合作的顾问透露,在六月份,特朗普曾经打电话给朋友称他想到了一条绝佳的推特可以终止一切关于通俄调查,他要把调查称作“政治迫害”,而他的朋友们却不以为然。
(特朗普与媒体)
特朗普最终接受了律师给他的建议,让他不要攻击穆勒,但他冲动的本能有时候难以抑制。
今年秋天,当他的三名前竞选顾问最终都被定罪或承认有罪后,正在应付调查的白宫律师泰·柯布督促总统不要回应。如果他选择回应,只会让舆论关注升级。
然而,特朗普情难自已。他在推特上声称针对他前竞选经理保罗·马纳福特的经济指控与竞选毫无关系。而穆勒更应该去调查“骗子希拉里和民主党”。第二天早上,在乔治·帕帕多普洛斯刚刚承认通俄事实并有罪之后,特朗普又贬低乔治·帕帕多普洛斯称他只是一个“低级的志愿者”和“其实是个骗子”。
当他的前任国家安全顾问迈克尔·弗林承认有罪时,他最初表现地很平静。他第二天早上访问曼哈顿的共和党募资人时,依旧兴致盎然,谈到了他的大选,揶揄参议院的“大输家”居然认为他的税改法案会增加财政赤字。(很可能是指田纳西州共和党参议院鲍勃·考克)
而到了周日早上,当大多数新闻节目播报了弗林通俄案之后,总统愈发地愤怒,并且在推特上谴责希拉里·克林顿和联邦调查局。而根据白宫工作人员的消息,这些推特被诸多顾问认为有问题,并且需要马上停止发送。
而一旦特朗普将这些有争议的消息发送出去,他的顾问有时会选择不再为此事争论。一名顾问称总统身边的工作人员需要保持乐观,并且尽可能寻求一线生机,补救失误,而白宫的西翼团队有时候努力不让让推特的事干扰他们一整天。
而为他的推特战争输送弹药的则是电视机。白宫内有一条规则,除了总统和技术维护人员以外,其他人不得触摸遥控器。在开会期间,架在餐厅的60吋屏幕或许可以调至静音,但特朗普仍然会留意不时滚动的新闻标题。而当他错过了消息之后,他还会在被他称作“超级电视”的新闻录制系统上补看。
而在看电视的同时,他也会与在场的任何人讨论,甚至包括给他送午饭和每日一打健怡可乐的后勤人员。
然而,他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对电视成瘾——这种说法似乎在说他工作不认真。
在他近期访问亚洲期间,总统先生拿到了关于本篇文章的51处事实核查,其中也包括他大量观看电视的问题。而总统先生没有选择通过工作人员回复,而是在飞往越南的空军一号上通过其他媒体向记者回应——
“我看的电视不多,”他坚称,“我知道他们经常说的——那都是些不了解我的人——他们总说我看电视。那些拿着假新闻来源的人——你知道的,就那些假新闻记者,假消息。我不怎么看的了电视,因为有一堆文件。我看了好多文件。”
晚些时候,他在菲律宾抱怨只能看CNN电视台,因为当地没有其他台可以看。
“我不喝酒,你还不高兴吗?”
一个或许令局外人震惊的事实是,特朗普先生,这位地球上被讨论最多的人类,仍然喜欢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新闻头条上,并且他希望一直如此。一名前高层顾问称特朗普如果连续两三天没有自己名字出现在新闻中,就不自在 。
在早上,白宫的工作人员会盯着“福克斯与朋友们”节目的直播或转播,就好比证券交易者通过监控新闻消息来预测市场走向并决定自己交易策略。
如果有人在节目上说点什么有意义的话,特朗普先生没有立刻发推特,那工作人员就知道总统可能稍厚才看福克斯新闻,现在看的是MSNBC或者CNN,也就是说今天总统心情不太好。
然而,他从不间断的愤怒之下却掩藏着他喜怒无常的一面。许多顾问曾称总统会因为小事而咒骂他们——例如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不认识的工作人员带到工作现场,而稍后又会和这个陌生人和蔼地交谈。
“他非常清楚自己是美国第45任总统。”康威说到,“这份工作也许改变了他一点点,他则彻底改变了这份工作。作为总统也让他展现出一些更容易亲近的侧面,而这些侧面在当时初选的严酷斗争中,也许不为人所知。”
然而,很少有人能看到这些可亲的一面。在椭圆办公室与家庭成员共度的私人时光里,总统用比在公共场合时更温柔的声音与孩子们交谈。他也特别邀请白宫媒体团的孩子们在万圣节拜访白宫。然而,他几乎不会主动表现这种可亲的一面,因为他不想损害自己珍爱的霸气外表。
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特朗普会摘下他无所畏惧的面具。在同一位共和党参议员会谈中,他深有感触地谈论阿片类药物(止痛剂)泛滥危机与上瘾的危害,还谈到了他兄弟艰难戒酒的事。
总统在那之后抬头环视四周,顽皮地补充了一句:“我不酗酒,你们还不感到庆幸吗?”
“别打断我说话”
据特朗普身边的工作人员透露,他难以适应总统一职的根本原因在于他对这个职务所拥有的权力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更像是一个万众瞩目的帝王。而现实中他需要与国会、议院分权而治,显得很无力。
特朗普的行政领导观念形成于他在纽约时作为一个年轻的地产开发商同民主党政客们打交道的经历。一个没有被提及名字的政界大佬为了执行权力在办公桌下放一把棒球拍的事情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朗普的友人推断他很可能指的是布鲁克林民主党领袖米亚德·埃斯波斯托。可以见得,特朗普想象中的总统是铁腕统治,外人称颂,幕后斡旋。
尽管特朗普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他自己,但是作为一个政界新手他已经逐渐认识到总统不能这么当。他也意识到了通过与党内领导协商(而非打压)完成工作的必要性。
在上任的头几个月里,他对参议员们大呼小叫但却收效甚微。 科克曾经反驳特朗普说:“总统先生,我并不是在为你工作“, 据一位当时在场的共和党人士称。
参议院共和党领袖,肯塔基州议员明奇·麦康奈尔也对特朗普发过火。 在白宫总统办公室里当议员们就医保问题有条不紊地陈述观点时,特朗普插进话来。麦康奈尔当即表示:“别打断我说话”。
特朗普可能已经吸取了教训。在去年暑假的一轮公开交恶之后,他和麦康奈尔已然和解并开始基本交流了。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了国会对他命运的重要性。特朗普政府立法事物主任马克·绍特也投其所好地引导他通过像棒球卡一样简要的个人介绍迅速了解各议员。
虽然特朗普并不是什么政策专家——他曾说过:“没人想到医保问题会是如此的复杂。”——但是他对于减税政策诸多细节明显更加得心应手。助手透露,多亏了中情局局长麦克·蓬佩奥简明扼要的陈述,特朗普现在能够更加认真地倾听每日情资简报了。与在推特中表现出的挑衅态度不同,特朗普对于朝鲜问题其实有着更为深沉的忧虑。
曾经试图与特朗普开展工作关系的美国众议院议长、加州议会代表南希·佩洛西这样评价道:“起初,他可能只是想来装装样子。但是现在他已经度过了这个阶段。更迫切的问题在于人们需要明白他当时完全没有准备好做总统的。就好像你我走进一个房间之后就被要求做脑部手术一样。这么多都不懂,肯定会觉得茫然。
格雷厄姆曾是针对特朗普的尖锐的批评者,但是他现在支持总统。他认为,特朗普正在逐渐调整并适应总统的职务。“由于工作所需,任何一个总统都会做出改变。特朗普正在逐渐跟上总统的工作节奏。同时他也指出,特朗普的总统任期“还在进行当中”。其结局“是一场灾难还是满分全垒打,一切皆有可能。”
“他会把你磨到没脾气”
几乎在所有的访谈中,特朗普的助理们都对他辨别信息是非的能力与意愿存疑。
白宫幕僚长约翰·凯利及其团队的首要任务是监控总统先生所接收到的信息,并摈除其中由外界散布的“垃圾信息”。尽管特朗普已经听了一年的资情简报,也与联邦政府中最聪明的头脑相处甚久,但是他依然对于自己熟悉领域以外的任何事物持怀疑态度。
以财政部长史蒂文·努钦为首的一众政治家认为,这不啻为一件好事。他认为“特朗普在竞选和就任总统的方式上有很多共同点。他偏好口头简报,而非去啃大部头的书籍或文献。”
而另一派政治家则唉声叹气——他们认为特朗普理解能力差、注意力集中时间短且偏好阴谋论。
白宫幕僚长约翰·凯利向公众表示,由于激怒总统并引发内部冲突,他将白宫首席策略师史蒂夫·班农和国家安全顾问塞巴斯蒂安·戈尔卡两位请出白宫。但是特朗普本人还是能够决定见谁,听谁的。
福克斯新闻主持人让宁·皮罗的节目一直都是特朗普的最爱。近来,皮罗提出就一起希拉里·克林顿任国务卿期间通过的对俄铀交易进行会面访谈。这一交易使得俄国掌握了美国的部分铀资源,也是近来保守派最为热议的话题。
11月1日,特朗普同凯利及白宫顾问唐纳德·麦克盖举行了逾一个小时的会谈。据知情人士表示,会议期间在皮罗的引导下,特朗普谴责了特别检察官罗伯特·穆勒,并就前任FBI局长詹姆斯·科米在任时动用针对黑手党的调查手段办事提出声讨。
她说这些的时候,总统怒形于色。他说:“我当年可是有罗伊·康作我律师。”这位传奇的麦卡锡时代调解人在20世纪80年代是特朗普的导师。特朗普意指他现在需要的正是这样的辩护人。
凯利在中间曾打断对话。他认为皮罗对事件“并无助益”。根据现场记录人员,最后特朗普也受够了皮罗的长篇大论、离开了房间。
特朗普如饥似渴地看报纸。时至今日,他仍然坚持阅读6份报纸并用黑色的记号笔批注。但是正如班农所说,特朗普“看报纸只为强化自己的观点”。特朗普自传《做生意的艺术》的写手托尼·施瓦兹这样评价他:特朗普坚持强化自己眼中的现实——比如他反复重申他是多数票选举获胜——这种习惯不可改变且对与其共事的人也有着“麻痹”的作用。
他说:”特朗普,他会把你磨到没脾气“。
“你到底是去哪里了?”
自打凯利上任以来,特朗普所做出的改变是相当微妙的。比如在过去十年间,特朗普最信任的副手是他的长期保镖凯斯·席勒。席勒光头、身材健壮。他曾经是纽约的警察。他和特朗普之间的关系混混不清,介于保镖、看门人与弟弟之间。作为早期的预警系统,席勒在老板心情不佳的时候负责接电话并找特朗普的朋友们来激励他振作起来。
(特朗普的长期保镖席勒)
八月份的时候,特朗普向席勒打听一篇他听闻的报纸文章。之后,凯利派出两名副手调查这篇文章为何避开过滤让特朗普看到了。席勒主动告知是自己向特朗普“走私”了这篇报道。根据席勒之后所述,凯利对他承认这一举动表示了简短的感谢。
但是出乎大家的预料,特朗普并不打算让席勒在他的关系网中处于一个特殊的位置。在于凯利几次交锋之后,席勒提出了辞呈。这一决定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喜欢华盛顿,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想在退休前再挣些私人的钱。
自此之后,特朗普多次表达了他对于席勒离职的惋惜之情。他曾经跟一个到访的议员说,他在白宫的办公室现在看上去“空空荡荡”。其他与之熟悉的人的离去也让他同样感到不安。
有一次,特朗普言辞激烈地质问一个他几个礼拜都没看到人影的顾问说:“你到底是去哪里了?”当这位顾问告诉特朗普,凯利限制了这位顾问能够有权限参加的会议数量,总统先生像泄了气一样说道:“哦,好吧。”
哪怕凯利并不能控制得了所有外界与特朗普的接触,至少他也要尽可能地知道谁在向特朗普散布什么样的信息。他保有监听所有通过白宫联系总统的电话的权力。对于其中一部分致电者,他会礼貌地承诺传达消息。对于那些他无法亲自监听的电话,凯利或者是他的一个副手会回拨给打电话的人确认总统在不受监督的情况下做出了哪些承诺。
“我可以邀请任何人”
特朗普周末的时候可以在高尔夫球场上寻求解放。但是工作日,他主要的发泄时间就是在白宫每日的晚宴上——6:30或7点开始。宾客名单是由永远非常警惕的凯利拟定的。
“我可以邀请任何人来吃晚餐。他们会来的。”特朗普就任的时候对他的一个老朋友这样说道。
他喜欢闲聊,特别是在吃饭的时候——一盘盘精致的牛排,沙拉配奶酪佐培根碎,肉汤,加了冰淇淋的大片甜点。
他需要支持,需要倾诉,作为一个终身的酒店经营者以及顾客,他喜欢侃侃而谈,带人参观白宫。他有一个特殊的癖好,那就是向参观者炫耀浴室,包括在办公室旁边的那个刚刚装修好的浴室;他也热衷于带晚宴宾客到林肯卧室或杜鲁门阳台参观,站在明信片上著名白宫图案的中央 。
夏天的时候,特朗普邀请了四个民主党议员到白宫来。在他们路过外交接待室的时候,他一连问了他们好几个问题。
“2020年的时候,谁会和我竞选呢?”“骗子希拉里?”“还是《风中奇缘》姑娘?”这是特朗普奚落伊丽莎白·沃伦的外号。沃伦是民主党马赛诸塞州议员。她曾经要求法学院的人名地址录里收录美国原住民的遗址。
特朗普认为伯尼·桑德斯一定会参与竞选。“哪怕他都坐上轮椅了。”特朗普蜷曲身体做出坐轮椅的样子来。
特朗普也会把矛头指向富有的真人秀明星小伙子马克·库班,或者是对新英格兰爱国者队的四分卫橄榄球员汤姆·布雷迪与自己疏远表示失望。但是现在,他会把更多时间花在冥思苦想政治选择以及与可怕的总统义务角力上。
就连特朗普心情不错的时候,焦虑的气息仍旧在办公室里萦绕,就好像茶壶上的蒸汽一样摆脱不了。九月份的时候,他与新教会的领袖会面并向他们保证会继续实现他们的诉求,尽管他们与民主党纠缠不清。
与会者透露,特朗普曾提问说:“基督教徒们知道我为他们做的所有事情,对么?”。特朗普在反对堕胎和计划生育上的立场深受基督徒的赞誉。
客人离开后,他重新拿起遥控器。这个时候他不太会发推去回应几个小时前就开始反复播放的新闻。他会打开电视,看皮罗主持的福克斯新闻,有时也会愤愤不平地看CNN,特别是唐·雷蒙的节目,然后再一次生气 。
间隙,是打电话的时间。他会打给给那些被他开除的人,像是他的竞选经理Corey Lewandowski、或是前顾问班农;他也会打给他的老朋友们。像是亿万富豪托马斯·巴拉克、理查德·勒弗拉克;最近他还会打给共和党议员们。
这个时候他才可以从俄罗斯、希拉里、奥巴马、假新闻、以及他对司法部长杰夫·塞申斯的失望中解放出来。
最近几周以来。特朗普的朋友们注意到,得知他的助手甚至是很多他自己的亲戚们会因为穆勒的调查而受到伤害后,他有了不同的态度。他出人意料地接受了宿命的观点。
谈到“通俄门”的调查,他说:“这就是命。”
特朗普该睡觉了。五六个小时以后,电视机会再次高声播放起来。他会拿起他的手机,开始新一轮的斗争。
翻译:王越晨/杨楠/董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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