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志新看美国
当地时间2月4日晚，美国总统特朗普发表任内第三次国情咨文演讲。由于恰逢2020年美国大选的总统初选在艾奥瓦州开票，以及不到20个小时后参议院将就弹劾特朗普进行投票，特朗普的演讲表现格外令人关注。出人意外的是，他并未寻求与民主党的和解，而是以更加昂扬的斗志迎接即将到来的总统选举。
正如有美国媒体分析的那样，此次国情咨文演讲可谓美国有史以来“最为奇怪”的一次，因为它在许多方面打破了历史的惯例。一则，从内容看，无疑这是一次向共和党保守派示好的演讲。以往的国情咨文演讲中，总统往往要呼吁两党团结，凝聚社会共识，从而推动自身的施政议程。然而，这次演讲中，特朗普并没有以缓和的语气寻求与民主党妥协，而是加足马力向保守派示好。比如，他誓言捍卫美国公民的持枪权，要求严格禁止孕晚期的堕胎权，宣称自己承诺修建的美墨边境墙“正在建设中”，以及由于边境执法的加强，“犯罪分子”再不能越过边境危害美国人的安全。特朗普向右翼势力示好的高潮部分，则是现场由第一夫人梅拉尼娅向保守派电台节目主持人拉什·林博颁发“总统自由奖章”。臭名昭著的林博一贯以针对美国黑人的种族歧视言论遭人诟病，特朗普对他加以英雄的待遇，实际上是为了巩固极右翼势力对自己的支持，也是对民主党自由派的奚落。
二则，特朗普极力为自己的政策辩护，引发民主党人的强烈反弹。例如，当特朗普表示，“今晚我将提出的愿景表明，我们正在如何建设世界上最繁荣和包容的社会”，众议长佩洛西则是一脸惊愕。考虑到特朗普曾经的仇视拉美裔、穆斯林，甚至女性等言论，佩洛西的错愕也就不难理解。特朗普谴责部分民主党执政州对非法移民实施的庇护政策，还宣称将永远保护有既往疾病的患者，捍卫医疗保险和社会保障制度，引来民主党人一片嘘声。当他说“把降低处方药价格的法案拿到我桌上来，我马上就签字”，有在场的民主党人高呼“可耻”。当晚，密歇根州州长格雷琴·惠特默代表民主党回应特朗普演讲时，直指其“维护有既往疾病患者”权利的说法是一派胡言。
三则，如果说在以往的国情咨文演讲场合，两党还能相互显示出应有的尊重和基本的礼貌，此次特朗普与佩洛西的互动则是“撕破了脸”，再次显示美国的党争“没有底线”。显然，自从佩洛西决定要对特朗普展开弹劾调查，双方的关系就一落千丈。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称，自去年10月佩洛西在白宫会议上拂袖而去之后，两人再未谋面。特朗普后来甚至暗示佩洛西一次公开讲话时“假牙掉了下来”，让人觉得双方对彼此的厌恶已经到达极点。国情咨文演讲前，佩洛西在介绍特朗普时，按以往的传统理应称自己“感到无上的荣幸和光荣”邀请总统前来，她却有意省略了这一句。特朗普将演讲稿递交背后的佩洛西后，却拒绝与她握手。最为惊人的一幕则是，当特朗普结束演讲走下讲台的时候，背后的佩洛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中的演讲稿撕作两半，扔在桌上，以显示她对演讲内容的厌恶与不满。
总体而言，特朗普在国情咨文演讲中展现出昂扬的斗志，一方面，显示他对自己躲过弹劾充满信心，所以他丝毫不准备向民主党妥协；另一方面，即便在选举年的关键时刻，他的施政也将继续迎合共和党保守派，而不是走中间路线，谋求独立派人士的支持。这也意味着在大选年两党间的冲突只会更多，而不是更少。从国情咨文的内容看，特朗普仍有意呼应保守的民粹主义思潮，因为这是他2016年大选获胜的法宝。特朗普故技重施，既符合其决策靠直觉的习惯，也是民主党很难以民粹对民粹的结果。如果民主党人仍不能找到可以服众的“共主”，发布令人信服的政策纲领，那么特朗普的成功连任将成为大概率事件。
作者 张志新 系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所 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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