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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年撤55人 特朗普的弃将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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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国安顾问博尔顿给纽约时报的记者发信息时再次强调,“辞职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不是总统要求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把辞呈交给总统”。

9月10日,特朗普在推特上宣布博尔顿离职:包括我在内很多人对你不满,我要求你辞职。12分钟后,博尔顿发推回应:是我昨晚提出辞职的,总统说‘咱们明天再说’。

博尔顿是最新一位离职的白宫高官。上任不到3年,不管是被特朗普开除,还是个人主动宣布辞职,共55名白宫高官走人。

特朗普有一套自己的管理哲学。他的考察标准似乎永远只有忠诚:对自己政策忠诚,对自己形象的诚,对“特朗普主义”忠诚。但白宫高官似乎有自己的计划,想尝试对总统施加影响力。

“暗箱操作”效果如何

特朗普没有担任过任何职位,没有任何政治经验。这让很多高官看到了机会,可以以此来影响总统的管理和决策过程。但同时,任性的特朗普依旧用自己方式来处理问题。

在白宫内部,左右内外上下前后最难受的应该是白宫幕僚长。但也可以看出是一条直接影响特朗普的捷径。

凯利任白宫幕僚长时外界很期待, 军队出身的他被认为可以给缺乏经验的特朗普政府注入秩序。但凯利慢慢发现自己陷入了僵局,甚至对于总统,只会“让特朗普变得更特朗普”。

凯利希望给特朗普施加限制。比如处理库什纳的安全许可的问题,当时特朗普上任不久,要求凯利等人重新授予库什纳白宫最高涉密许可,尽管多名情报官员和白宫律师反对这一做法,认为库什纳有被外国干预的风险。总统有权否决官员的建议,但特朗普这样的做法,增加了外界的质疑,让凯利感到失望。

类似这样不和的报道开始增多,特朗普两次出面澄清自己和凯利关系良好。凯利也表示,在一些关键问题,比如在移民问题上,总统的态度“进化”了。这时距离凯利上任已经7个月。

可特朗普对凯利的控制变得不满,他曾私下抱怨:凯利以为自己在掌握一切,他打算让伊万卡代替凯利。特朗普虽然再次澄清,但内部报告称凯利的影响力已经严重削减。特朗普甚至用个人手机向白宫外的顾问进行咨询,以此绕开凯利的监控和审核。

凯利似乎也火气不小,曾在私下骂特朗普“白痴”,说自己才是拯救世界的人。但白宫都称这样的报道是假消息。

18年6月,凯利放弃了,称让特朗普单方面行动,“做他想做的吧”。当年12月,凯利宣布辞职,一共在任17个月。凯利后来表示,他对总统最大的担忧是,如果不考虑政治因素,这些决定在客观上是否适合美国。虽然承认自己不喜欢这份工作,但这也是最重要的工作。凯利也渐渐发现,特朗普从不熟悉整个系统,逐渐了解它如何运作。

像凯利这样“暗中操作”的还有马蒂斯。马蒂斯在面试国防部长一职时表示,不断施压,甚至折磨恐怖分子不会获得更多情报。相反,和他们坐下来喝啤酒打牌抽烟能收获更多。也许这种谈判技巧获得了特朗普的认可,符合特朗普喜欢最终达成交易的满足感。

马蒂斯刚上任时,经常和特朗普一起共进晚餐。一起吃汉堡看简报,马蒂斯借助这些机会告诉特朗普盟友的重要性。也慢慢向特朗普灌输一些放慢步调的想法,比如禁止跨性别军人参军、建立太空军和花销巨大的阅兵等争议项目。面对这些项目时,马蒂斯都会表示出默许的姿态,然后再把它们淹没在国防部的各种繁文缛节中。

但马蒂斯也顶不住特朗普的决定。去年12月20日,特朗普坚持从叙利亚撤兵的计划,马蒂斯随后提交辞职,他手下的兵还没撤退,自己从特朗普的白宫中“撤了”。他在辞职信中公开批评特朗普,称这样会损害美国的全球影响力和实力。马蒂斯的助理指出,总统好像没有完全理解马蒂斯的战略和路线。

向总统施压能行得通吗

班农是特朗普进入白宫的功臣。入住白宫后,班农依旧是特朗普诸多政策的主要推动者。禁穆令、缩减联邦机构、积极对抗其他国家等,班农都是主力。

但在白宫内部,班农却经常和其他官员争吵,内政外交诸多政策都有矛盾。与班农争吵的人偏向采用更加全球化、更加美国传统的方式解决问题。这和班农的右翼路线冲突。班农甚至担心特朗普的外交政策会被周围在总统身边的将军们左右。

班农和特朗普一样,从大选开始就嗅到了右翼选民的愤怒。在过渡时期,班农抓住空挡,推行一系列“轰动和震惊”的政策,这确实是特朗普需要的。但这些政策变得激进,不仅让班农在白宫内四处树敌,更让人们认为他是幕后的“傀儡师”,是特朗普政府一系列差评政策的真正负责人。

特朗普对班农也感到不满,他认为自己的首席策略师一直在向记者泄露信息,把总统的成功归功于自己。班农反过来也认为特朗普有不足。起初只是私下里批评特朗普缺乏政治技巧,给自己造成一堆公关麻烦。渐渐的,班农的这种抱怨从自己的小圈子传得华盛顿满天飞,甚至当着记者的面,对特朗普的政策评论论足,点名批评库什纳,还说明了自己改组国务院的计划。

班农和凯利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班农宣布离职。

刚刚被开除的博尔顿是纯鹰派,他也有自己的硬派路数,让特朗普听从自己的建议。

坚持自己鹰派道路的博尔顿被特朗普选中,是需要博尔顿的强硬路线来塑造特朗普自己的“硬汉“形象。但博尔顿上任后,不仅调整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审议程序,自己频频在社交媒体和电视中展示自己的强硬路线,甚至和特朗普的决定相左,把国家安全委员会变成一个美国政府中的独立实体来运营管理。

博尔顿被称作“战争狂人”,有机会就会把武力干预作为选项搬上台面,他一次在记者会上露出“5000士兵部署哥伦比亚”的笔记,向委内瑞拉施压。伊朗还多次“提醒”特朗普:小心博尔顿。特朗普自己都承认:如果让博尔顿做决定,他会征服全世界,但我两边都想要。特朗普口中的另一边,应该是出于他自己的“谈判本能”。

默默忍受也不是长久办法

从上任开始,特朗普就一直在骂通俄门调查。不仅骂民主党、骂调查团队,他对时任司法部长塞申斯更是冷嘲热讽。

塞申斯辞职时,把一份没有注明时间的辞呈送到白宫,显然是早有准备。甚至一段时间,塞申斯天天揣着辞职信。辞呈中写道:我应你的要求辞职。我任职期间维护了法律。特朗普在当天没有塞申斯交流,之后的记者会上,特朗普称自己和塞申斯意见不合。

塞申斯一开始就支持特朗普,他也很快得到了司法部长的位子。可结果塞申斯遇上了通俄门调查,塞申斯选择了回避通俄门调查。但这个决定让特朗普很不满意。

随着调查越来越深入,民主党人、FBI的行动越来越多,特朗普的怒气一路飙升,甚至曾直言“我没有司法部长”。中期选举后,民主党控制国会,表示将会加大通俄门调查。那段时间,特朗普几乎每天都要把塞申斯、民主党骂一遍。

塞申斯几乎没有公开回应特朗普的指责和谩骂,只有一句“我将继续以正直和荣誉履行我的职责”来回答记者。

与塞申斯境遇相同的还有前国土安全部长尼尔森,在特朗普边境墙的一端是数万名朝美国而来的移民,另一端是对移民政策的批评,在远一端是总统。

替总统说话不容易

特朗普政府里白宫通讯主管一职,似乎中了《哈利·波特》系列中“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一样的诅咒,不停地换人。哈利波特一共7部,换了6个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特朗普政府上任不到3年,这一职位换了7个。 与这一职位相类似的白宫发言人也换了3个。

作为主要负责宣传总统的重要机构,特朗普似乎让这个机构显得有点多余。特朗普特有的即兴发挥和推特治国,足够让他给自己代言。而通讯主管和发言人的工作,就是面对记者时,保护好总统。

担任这一职位时间最长的是肖恩·斯宾塞,8个月。最短的是斯卡拉穆奇,11天。斯宾塞和特朗普的关系并不密切。消息人士称两个人都在私下指责对方。为了保护特朗普,斯宾塞选择了一种争议方式——减少,甚至不举行记者会。离开白宫的主要原因,斯宾塞自己说是厌倦了特朗普的意外举动。

斯卡拉穆奇当初被选中,部分原因他是特朗普的“圈内人”,商业出身同时又是特朗普的支持者。另一方面,特朗普希望能减少手下人向媒体泄密。但是斯卡拉穆奇刚上任就变得“贪得无厌和鲁莽”,甚至让特朗普都觉得有些越界。上任11天后,斯卡拉穆奇收到走人的通知。

从特朗普上任以来一直保住自己乌纱帽的高级官员,比如财长姆钦和商务部长罗斯,以及顶替蒂勒森的国务卿蓬佩奥也获得特朗普足够的支持和信任。他们时常把特朗普和特朗普的政策挂在嘴边。

特朗普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官员,在凯利离开白宫后,特朗普看上了彭斯的幕僚长艾尔斯。艾尔斯36岁,年轻帅气,最关键的是,艾尔斯像一个“狡猾的政客,一心扑在政治和竞选上”。

不管是公开批评,还是暗箱操作,特朗普手下的官员都试图建立在白宫西厢办公室中树立起一个权利中心。但白宫的权力中心只有一个。

(文/常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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