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海国图智研究院
海图新译——
《民主党应该启动弹劾特朗普程序》
By
Ronald Brownstein
本期编译：谢嘉韵海国图智研究院研究助理
本期校对：饶丹扬 海国图智研究院研究助理
文章信息
原标题：Democrats Learned the Wrong Lesson From Clinton’s Impeachment
来源：The Atlantic
作者信息
罗纳德·布朗斯坦（RonaldBrownstein），The Atlantic的资深编辑。
编译摘选
内容摘要：民主党还在争论是否对特朗普启动弹劾程序。布什参加竞选活动的高级战略家马修·多德（Matthew Dowd）认为当今的民主党从克林顿的弹劾中“吸取了错误的教训”。在参议院几乎没有投票罢免特朗普的机会时，众议院民主党人弹劾特朗普并不代表就可以稳赢。但是克林顿弹劾案否定了一个普遍的假设——未经免职的弹劾必定是政治失败的。在弹劾时，众议院民主党人在做他们认为法律和道德正确的事情时，可能有更多超出想象的回旋余地。
民主党还在争论是否对特朗普启动弹劾程序，他们可能误解了之前众议院试图用以罢免特朗普的证据。无论是民主党还是许多政治分析家都普遍认为，1998年众议院共和党人为反对克林顿付出了沉重的选举代价。当时民意调查显示大多数公众抗议这一行动。
但根据我对选举结果的分析，以及对当时国家政治领域的关键战略家的采访，这个结论过于简化了弹劾的效果。虽然共和党在1998年和2000年都失去了众议院席位，但民主党在这两届都没有获得足够的控制权。2000年，克林顿丑闻的影响挥之不去，这恰恰助力了乔治·布什（George W。 Bush）赢得总统竞选——尤其是他还做出了承诺要白宫“恢复荣誉和尊严”。
马修·多德（Matthew Dowd）是布什参加竞选活动的高级战略家，他告诉我今天的民主党从克林顿的弹劾中“吸取了错误的教训”，因为他们忽略了克林顿是如何影响两个选举周期的，尤其是总统竞选。2001年1月，几乎就在众议院共和党人藐视公众舆论弹劾克林顿的两年后，共和党最先控制了参议院，再到白宫和众议院。（几个月内，佛蒙特州的共和党吉姆·杰弗兹（Jim Jeffords）将把控制权转移给民主党人）。多德说：“经历了这些之后，我认为民主党对是否启动弹劾程序过于犹豫。”
2000年民主党候选人戈尔（Al Gore）的战略家泰德·迪瓦恩（Tad Devine）同意这一观点。他认为，在赢得选举方面，布什利用克林顿的私生活丑闻，“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能触动公众”。迪瓦恩认为，即使参议院没有判特朗普有罪，众议院的弹劾也可能为民主党人提供类似的机会，突显特朗普疏的行为不稳定——疏远摇摆不定的选民。他说。“如果弹劾处理得当，民主党候选人明年将在大选中谈论此事，而不是逃避它。”“我不认为这会让民主党候选人出局。就像我们在2000年看到的那样，弹劾调查可能会严重损害任何与之有关联的人。”
弹劾克林顿实际损害了共和党利益，这不是天方夜谭。众议院共和党多数派当时投票决定在1998年10月正式开始弹劾调查，也就是在中期选举前几周。共和党领导人自信地预测，公众对克林顿的厌恶将会给共和党带来巨大利益。时任民主党国会竞选委员会主席、德克萨斯州民主党众议员的马丁·弗罗斯特（Martin Frost）说。“共和党人当时都在全力以赴地参加选举，”“他们预计会得到20或30个席位。”相反，在11月，民主党赢得了5个席位——这是自安德鲁·杰克逊（Andrew Jackson）1834年上任以来，总统所属的政党第六年赢得众议院席位。
1998年共和党倒退的程度很容易被夸张化。当年在参议院，民主党没有赢得席位，而共和党的多数席位保持不变。众议院五个席位的损失也没有让共和党在参议院失去多数席位。共和党在众议院选举中仍然比民主党赢得更多的全国普选。摇摆选民也没有远离共和党；在出口民调中，共和党仍然在独立选民群体中险胜民主党。尽管弹劾激起了大量非裔美国人的投票，但总体而言，最支持克林顿的人在那一年的投票率非常低。
人们普遍把中期选举视为公众对弹劾的一次警告。但是共和党人勇往直前，在12月中旬投票罢免了克林顿。那天，弹劾克林顿的公众支持度和今天弹劾特朗普的公众支持度差不多。当时的盖洛普民意测验（Gallup poll）显示，35%的公众支持弹劾，包括40%的独立人士。在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本周的民意调查中，41%的公众支持弹劾，包括35%的独立人士。总的来说，克林顿在盖洛普民意测验中的公众支持率（63%的工作支持率）比特朗普现在（40%）要高得多。
在1999年初参议院拒绝罢免他之后，克林顿在剩余总统任期内的工作支持率保持在60%左右。但同时，斯塔尔调查（the Starr investigation）和弹劾调查也显示了公众对克林顿行为的强烈不满。
这些对克林顿的个人怀疑给想接任的选举人带来了麻烦——这往往被忽略，人们通常认为弹劾克林顿只是同等程度伤害了共和党。这些疑虑导致戈尔竞选团队得出结论，他们既不能与克林顿一起竞选，也不能像派遣替代品一样让戈尔参加选举，草草了事。
“这不仅仅是弹劾，克林顿这是对公众撒了谎，”德文说。“戈尔因此受到了影响。每个说起码经济繁荣的人，你应该去查看克林顿的实绩——公众不是都在摇摆州的焦点小组里，听这些摇摆选民担心下一任总统仍会发生类似丑闻。”
迪瓦恩和多德都指出，布什不断承诺恢复总统荣誉和尊严，巧妙地化解了这种不安，但没有完全接受弹劾本身的分裂性。迪瓦恩说：“尽管布什没有到处说‘弹劾’，但它还是成为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工具。”“他把弹劾案中不好的东西当成竞选的核心。戈尔能说什么？我也会恢复荣誉？”
2000年的出口民调显示了这种承诺在多大程度上加深了选民对克林顿的反感。戈尔赢得了85%的选民，他们曾经赞赏克林顿的工作表现，也表达过对他个人的好感。但是布什赢得了三分之一喜欢克林顿工作表现但不喜欢他个人行为的选民。支持总统工作表现的选民比通常情况下要高得多，在2000年，这些选民约占全体选民的五分之一。
多德认为，布什从弹劾中获得了另一个好处：共和党人的高投票率让他们对克林顿留任感到沮丧。“弹劾失败导致了更大的欲望，在某种程度上加强了内部对克林顿实施惩罚的动机。”。“阿尔·戈尔也参与了弹劾过程。”
尽管人们对经济普遍满意，但所有这些因素都帮助了布什在普选中仅次于戈尔，并赢得了选举团（在佛罗里达州有争议重新计票后）。尽管共和党在2000年又失去了两个众议院席位，但他们再次保持了对众议院多数席位的控制——并再次以微弱优势赢得了全国范围的众议院普选。只有在参议院，共和党票数才出现了下滑，失去了最初以50比50打平的五个席位。杰弗斯让民主党占了上风。
多德认为，2000年让布什受益的两项弹劾相关事项可能在2020年对民主党有所帮助。他坚称，在民主党众议院投票弹劾特朗普后，共和党参议院宣布其无罪可能会刺激明年决心“完成这项工作”的民主党人投票，就像20年前共和党人一样。弹劾听证会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在总统个人行为让摇摆选民沮丧上，这些选民原本对经济表示满意。——就像弹劾克林顿一样。多德说：“这会提醒人们想起对他厌恶的方面。”
无论弹劾如何影响2020年总统大选，众议院民主党人也必须考虑到它对他们大多数人的影响。如果出现任何反弹，最先暴露的将是帮助特朗普在2016年占据席位的31名众议院民主党人。在这方面，1998年的经验可能再次提供了一个相关的先例。正如我当时所写的，那年秋天落选的五名共和党议员中的确有四名代表了1996年投票给克林顿的选区。但是，在分裂投票更加普遍的时代，他们仍然只是占据克林顿选区的91名众议院共和党人的一小部分。
迪瓦恩认为，特朗普选区的民主党人可以为弹劾决定而辩护，前提是该党能够以纪律严明的方式进行调查，淡化党派偏见，强调特朗普试图阻挠“通俄门”的调查是如何威胁法治的。他说：“这些人当选，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些地区的选民希望恢复正常、有序的法治政府。”“如果你能承诺做到这个，我想选民会给你很大的空间。”
前民主党代表弗罗斯特（Frost）也认为该党在弹劾问题上可能拥有比其认为的更多自由来塑造公众舆论。“如果我们能够从电视上获得信息，确立妨碍司法的行为，特朗普显然会有不利的一面。”“如果一个人能够阻挠正义而不为此付出政治代价，宪法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认为，从我们党的角度来看，我们现在不能回避这个问题。”
自1998年以来，政治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些变化中的关键是传统媒体基础设施的整合，这种变化也影响着共和党及普通民众的沟通。这意味着比起克林顿，特朗普不太可能遭受来自群众的反对，因此也不太可能遭受来自其政党在国会代表的强烈反对。特朗普一再证明，在传统媒体生态系统的帮助下，他可以通过把对他的攻击描绘成傲慢的“精英”压制其影响力来激励稳固他的支持者。这可能会让他在2020年将弹劾作为一个卖惨的方面，以刺激选民投票。即便是对特朗普感到不安的摇摆选民，也可能因为弹劾必然会在当今动荡的媒体环境中引发政治冲突，而感到退缩。
所有这些都表明，在参议院几乎没有投票罢免特朗普的机会时，众议院民主党人弹劾特朗普并不代表就可以稳赢。但是克林顿弹劾案否定了一个普遍的假设——未经免职的弹劾必定是政治失败的。考虑到1998年和2000年的选举，有充分证据表明这场斗争实际上帮助了共和党；最坏的情况是，它的政治影响是模棱两可的。这意味着，在弹劾时，众议院民主党人在做他们认为法律和道德正确的事情时，可能有更多超出想象的回旋余地。
本文由海图编译
转载请注明出处
本文作者系新浪国际旗下“地球日报”自媒体联盟成员，授权稿件，转载需获原作者许可。文章言论不代表新浪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