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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高校招生的“漏洞”能堵得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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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中美友好互信合作计划

当地时间3月12日,美国检方曝光了美国高等教育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招生舞弊事件。包括世界顶级名校耶鲁大学、斯坦福大学等高校在内的十多所美国名校卷入其中,引发全美乃至全世界舆论哗然。

目前,美国检方的调查仍然在进行中。而本次事件暴露出来的美国高校录取的“漏洞”,以及其他一些长期以来被美国民众默认为“常规操作”的录取方式,是否会得以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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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大招生舞弊

3月12日,美国检方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了令人震惊的美国高校招生舞弊案。包括耶鲁大学、斯坦福大学在内的部分美国高校牵涉其中。联邦调查局和税务局出动了300名探员,抓捕近50人,其中有大学招生人员、中介与升学顾问、家长等,涉及近800个家庭。

涉案家长通过贿赂、欺诈等非法手段,将子女送入12所名校。在新闻发布会上,马萨诸塞州联邦检察长指出,这是司法部起诉过的有史以来最大的招生腐败案。

多达50人被起诉涉嫌参与若干所美国顶尖大学体育特长生招生舞弊案,其中既有输送贿赂的学生家长,也有收取贿赂的大学体育教练和相关工作人员。

被卷入丑闻的名校包括耶鲁大学、斯坦福大学、乔治城大学、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和南加利福尼亚大学等学校,涉及的体育运动队伍有足球、帆船、网球、水球和排球等。

这些大学体育教练以及其他一些可以左右录取结果的相关人员在收取贿赂后,就会把这些家长的孩子包装成所谓的体育特长生或是明星运动员,并认定其有资格加入该校的某项目运动队。通过他们的操作,这些家长的孩子可以成为所谓的“体育特长生”,在录取时获得更多优势。

检方表示,这些家长都是通过一家经营大学入学咨询业务的公司运作此事,该公司创始人辛格已在12日表示认罪。这家咨询公司从2011年至今一直操作此项“业务”,他们手眼通天,除了打通家长和教练之间的通道之外,还可以给学生雇佣“枪手”在入学考试中替考,甚至还直接买通考试中心的工作人员,篡改学生的考试成绩。

许多美国知名人士在这次事件中被曝光采取违规手段为自己的子女谋求大学的录取资格。

在南加州大学(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的涉案在校生中,包括了曾出演经典美剧《欢乐满屋》的好莱坞女影星洛丽·洛克林的两个女儿——洛丽·洛克林被检方指控花费50万美元,为两个女儿“争取”到了南加大赛艇队队员的资格,从而将她们送进南加大。但事实上,她的两个女儿从未担任过赛艇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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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门左道”不止一条

事实上,美国大学招生中,除了通过伪造材料获得体育特长生资格以拿到录取外,还有更广为人知的其他两条路径:挥金冠名和校友父母。

挥金冠名即父母或亲友依托自身雄厚的财力,对大学的新建大楼、学院或是教授的讲席进行冠名,大楼和学院的冠名期往往长达几十年,甚至是终身,而教授的讲席冠名时间长度也一般在五年到十年不等,并且可以续约。

这些冠名往往需要巨额资金,毕竟美国知名大学的大楼、学院和讲席教授都有着许多人觊觎,任何一个人想获得冠名权都必须付出很大的经济成本。在花费百万、千万美金之后,这些富豪父母除了可以将自己家族的名字或是自己特定的称谓放置在大学的大楼和信封上之外,还能够获得其他许多不被摆在台面上讨论的“隐性福利”,而他们子女的录取资格往往是最直接的。

这条路径在美国广为人知,也被许多美国民众认为是大学换取资金的一种“常规操作”。

校友父母的影响力同样不可小觑。在美国,如果你有一对出身哈佛、耶鲁、斯坦福、伯克利等名校的父母,那对于子女来说是极大的幸事。

按照一般大学学生入学年龄18岁计算,大部分父母的年龄往往在40到50岁左右。父母当年的同学总有一部分或是经过严格的学术训练取得博士学位,在高校担任教授(40岁以上往往已经取得美国的终身教职,即tenured professor),或是留在母校担任行政工作或是管理岗位,尽管美国高校的教职人员来源非常多元化,但行政和管理人员的大部分都毕业于本校。父母通过自身的校友网络,在子女入学时提供一定程度的“帮忙”,在美国也极为普遍。

然而,无论是冠名捐赠还是校友父母,这两种长期存在的路径,至少在操作上,无论是父母还是校方,都尽可能做到合规合法。而本次被曝光的无变,则是超出了底线,也因此引发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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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堵上吗?

在可预见的未来,即便美国改变其教育法或相关法条,这些漏洞也很难堵上。其背后主要有三大原因。

第一,美国校友文化历史悠久,早已蔚然成风。尽管美国大学的历史同欧洲大学相比小巫见大巫,但其中也不乏众多100年和200年以上办学历史的大学,包括哈佛大学(1636年)、耶鲁大学(1701年)、哥伦比亚大学(1754年)、麻省理工学院(1861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1868年)、斯坦福大学(1891年)等。

历史的积淀使得美国的校友文化和大学社团文化有着很长的历史,校友机构和组织也遍及全世界。例如,哈佛大学就在位于上海陆家嘴地标性建筑的国金中心建立了哈佛上海中心,用于在中国开展相关活动、联络校友,只有哈佛学生和校友出示证件才能获准进入参观。一旦父母“出身名门”,凭借他们强大的人脉网络,子女要想不因此获益都很困难。

第二,美国大学重视校园体育,特长生受追捧。在众多轻松幽默的美剧中,往往都可以找到一个略显极客、或有些窝囊的男主人公,无法得到自己大学心仪女生的关注,因为女生们的目光,都被篮球队、橄榄球队等校队明星学生所吸引。

在美国,大学的体育活动开展得如火如荼,许多大学生联赛,例如美国大学生篮球联赛都能够得到超出校园范围的广泛关注,不少美职篮NBA的知名球星都成长于大学,包括现在效力于上海大鲨鱼男篮的美国外援弗雷戴特也是毕业于美国的杨百翰大学(Brigham Young University)。无论美国高校的招生制度如何改变,短期内都不可能动摇体育特长生通过特别方式被招收入学的地位。

第三,美国大学资金来源多元,冠名成为常态。翻看美国各大学的网站,不难发现,各大学的下属学院获得冠名的不在少数,越是知名的大学,下属学院被冠名的数量也就越多。

这些被冠名的学院中,商学院是被冠名最多的,例如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Wharton Business School)、麻省理工学院斯隆商学院(SloanBusiness School)、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Stern Business School)等。

工程学院、政府管理学院、国际关系学院等也普遍得到了冠名,例如哥伦比亚大学傅氏基金工程和应用科学学院(The Fu Foundation School of Engineering and Applied Science)、乔治华盛顿大学艾略特国际事务学院(Elliott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塔夫茨大学弗莱彻法律与外交学院(Fletcher School of Law and Diplomacy)等。

此外,还有不计其数的冠名研究中心和冠名讲席教授。由于美国私立大学的主要经费需要自己筹措,即使是公立大学,也需要筹集更多的经费来提高办学质量,因此,冠名捐赠一直以来并将长期成为美国大学发展的助推器。而花费了巨额资金进行了冠名捐赠的富豪们,其子女能够获得进入这些大学的入学资格,也被许多人认为是一种“常规操作”。

当然,总体来看,无论是这次被美国检方曝光出来的违法违规操作,还是被视为“常规操作”的顶级富豪通过冠名捐赠或是校友资源使得子女获得入学名额,都还是美国大学招生的少数现象。绝对大部分的美国学生,还是通过自己的刻苦努力,经历美国高考SAT等考试洗礼,加上准备良久的申请材料,才获得了名校的敲门砖。

事实上,去年8月30日,美国司法部就发表声明认为存在令人信服证据表明哈佛在招生过程中歧视亚裔申请者,由此重启2014年以来悬而未决的SFFA起诉哈佛的案件。

《华尔街日报》曾经报道,哈佛大学2013年内部研究报告中就已提出哈佛用来评估申请人的部分标准是否将亚裔申请人处于不利地位的问题。

因此美国在高校精英教育的公平招收问题上确实还有很多制度性的问题存在,在无法堵上这些“旁门左道”的情况下,美国高等教育只能尽可能缩小和控制这些新生的名额,让更多学生体会到更加公平的录取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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